昨天的內部會議上，袁傑坐在角落裏，聽巨屏前的技術人員講解ppt，袁傑上衣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震了震。
袁傑掏出手機，指紋解鎖屏幕，看到信息提示，他在海外某銀行的賬戶上，剛剛彙入兩百萬現金。
技術人員正好講到，一處重點難題的攻克，季明鬆讚賞的點了點頭，一眾同事見季明鬆的態度，都不約而同的鼓起掌來，技術人員有些臉紅。
在滿室掌聲中，袁傑的手機又震了一下，這次是一個未知號碼發來的信息，隻有兩個字——“草圖”。
袁傑臉唰得一白，額角沁出冷汗，手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好在掌聲未歇，沒人注意到袁傑摔了手機，就是看到了，也隻當他走神，被突如其來的掌聲驚到了。
許列當在這裏？
袁傑四下搜索，與會的同事雖多，但這種級別的保密項目，參與者都是有資曆的核心骨幹，袁傑都認識，沒有許列當，也沒人在看他。
袁傑撿起手機，屏幕雖然碎出了裂紋，卻仍然亮著，第三條信息發了進來，還是海外某銀行賬戶上的進賬提醒。
這次隻有幾千元，備注是——“換個新手機”。
許列當在看著他。
袁傑到底是個職場老人了，他把手機收回口袋，雖然心境還未平複，但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
看來許列當在季氏安插的商業間諜，不止自己一個。
許列當派了“眼睛”盯著自己，隻是這位“眼睛”，職位低於自己，沒有機會接觸到保密資料，否則許列當就不用多此一舉的聯係自己了。
袁傑暗暗盤算如何盜取信息，眼睛卻在與會人員的背影之間掃視。
那雙眼睛，會是誰呢？
*
袁傑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夾，走進了季總的辦公室，神態自然，玻璃門在他身後合攏。
寬敞的辦公桌上，盤著一隻奶牛貓，見到人來，也不害怕，一對琥珀色的貓瞳直勾勾看著袁傑。
袁傑繞道辦公桌後，揮手趕貓，小聲驅逐：“去別處玩。”
那奶牛貓站起身，縱身跳上一旁的書架，居高臨下的注視著袁傑，仿佛能聽懂人話似的，十分配合。
袁傑想，自己真是做賊心虛了，貓怎麼能聽得懂人話呢？隻是看懂了自己驅趕的動作罷了。
時間緊迫，袁傑掏出準備好的U盤，插上季總的電腦上，拷貝信息。
進度條走得很快，但袁傑心中的沙漏，卻慢得讓他幾乎發瘋。
辦公室裏，明明隻有他一個人，但他就是覺得如芒在背。
袁傑越來越緊張，呼吸粗了起來，他不再看向進度條，而是四處打量辦公室裏，尋找攝像頭。
沒有攝像頭。
隻有奶牛貓安靜的蹲坐在書櫃上，定定看著他。
這該死的小畜生。
袁傑想，貓是頂級的掠食者，也許是它的眼神讓自己不適。
進度條終於走到一百，袁傑拔下U盤，走出兩步，突然回身，低頭看向黑色的桌麵，果然看到半個不太明顯的手印——他太緊張，手心出了汗。
袁傑用袖子擦掉手印，才快步離開。
袁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顯示器上的時鍾顯示，他一共離開了三分鍾。
袁傑鬆了一口氣。
還好。
應該沒有留下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