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曹性如此客氣,荀攸也拱手回道:“將軍無需客氣,將軍因為不願看到麾下將士傷亡慘重而選擇獨自上前,如此仁義方才令攸感到敬佩。”雖然被迫歸降並非是一件什麼好事,但荀攸心中卻反而鬆了一口大氣。
此時隻聽諸葛亮開口說道:“如此一來,雍涼之地已盡歸陛下之手,接下來隻要能拿下益州,天下便可再度一統矣!”
這話一出,荀攸的臉色頓時有些黯然,就在此時隻聽曹性說道:“公達,如今我等方才入城不久,不知可否勞你去代為安撫一下城中百姓?”
明白曹性是不想讓自己親耳聽到舊主將亡之事,荀攸頓時很是感激地看了對方一眼,隨即便拱手道:“既是如此,在下先行告退。”
“公達慢走。”曹性笑著目送荀攸慢步離開府中,隨即耳邊已然響起諸葛亮的聲音:“本善覺得此人如何?”
“此人與孔明文和文若一般,皆是世間罕有的王佐之才。”曹性笑道:“難得此人歸順,如此一來曹操麾下便唯有司馬懿一人可慮爾!”無論是誰都沒有提出他日荀攸是否會背叛的問題,隻因劉備早已是荀家最大的靠山,其叔荀彧又是新朝丞相,因此曹性等人自然相信有著謀王之智的荀攸不會作出什麼連累家族的事情來。
聽到曹性這話,諸葛亮倒是點頭應道:“不錯,司馬懿此人詭計多端,我等倒是不得不防。”
“孔明所言甚是。”曹性笑著應了一句,隨即又向一旁的賈詡問道:“文和,依你之見,下一步我等該當如何?”
見曹性忽然說出有點明知故問的話來,賈詡先是一愣,繼而嘴角便已溢出一絲神秘的笑意:“看來本善是不欲從雍涼繼續進軍哦?”
十餘日後—漢中郡南鄭城
雖然再一次成功地全身而退,但司馬懿卻覺得臉上無光:畢竟隨著這一次的謀劃失敗,自己終究還是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雍涼之地落入到曹性手中,如此一來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天大的恥辱。
原本以為在荀攸的死守之下,曹性必然不會疑心城中另有布置,但司馬懿卻沒想到自己的毒計竟然會讓荀攸感到良心難安,結果反倒是栽在了自家人的手裏。
“早知如此,當日就應該即刻將荀攸拿下!”嘴裏恨恨地說了一句,但司馬懿知道如今木已成舟,因此也唯有開始著手想起今後的對策來。
就在此時,隻聽一陣腳步從府外傳來,司馬懿不用抬頭也知道來人必然是自己的心腹將領王平:“子均,可是有曹性的消息了?”
“不錯,曹性已然率軍往陽平關直奔而來,估計兩三日內定可抵至關前。”王平緩緩回道。
“哼,看來他們定是不欲我有應變的機會。”嘴裏冷冷地說了一句,司馬懿的臉色卻在瞬間有些些許變化:“不對,那曹性手底下的銀河床弩已於長安城一役損毀大半,就算他能來此,隻怕手中的攻城器械也是不足。”
很是疑惑地在廳中來回踱步,司馬懿隨即又再度喃喃自語道:“莫非他是打算強攻陽平關不成?可是看此人在長安城外的表現,他分明是一位不願麾下將士過分折損的仁義之將啊!”
想著想著,司馬懿的眉頭已然皺成了一塊,但卻依舊無法猜透個中的玄機。
就在此時,一名士兵再度急急地跑進府中,隨即便把一封書信交到負責察看軍情的王平手上。
“可是曹性那邊有新的動靜?!”司馬懿此時滿腦子都是關於曹性進軍之事,開口說的話自然也是與其有關。
不過王平卻搖頭道:“不是,此乃主公派人從成都送來的書信,信中言及到南路的張遼果然如同先生所料一般乃是佯攻,至今仍在巴郡之中緩慢進軍。”巴郡可以說就是荊州南郡的‘鄰居’,因此自然是張遼進軍的必經之路。
“嗯,如此甚好。”見益州那邊並無大礙,司馬懿方才舒了一口氣,隨即便已失聲大叫起來:“不好,我等需即刻返回成都!!”
饒是以王平的冷靜,都不禁被司馬懿給弄得一頭霧水:“先生這是為何,莫非我等要棄漢中於不顧?”
司馬懿很是沒好氣地說道:“若成都被破,縱使我等留有漢中又有何用?!”
見王平似乎還是一臉迷糊的樣子,司馬懿頓時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若我所料不差,隻怕曹性此時已然在前往南郡的路上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