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以牙還牙(1 / 2)

廖立讓顏良提防邢道榮,看廖立那般鄭重的表情,顯然他對此事頗為緊張。

顏良雖對邢道榮已有提防,卻也先不明言,隻作意外之狀,奇道:“公淵此話怎講?”

“屬下久居武陵,對這邢道榮底細頗為了解,當初此人乃是受劉琦提拔,才能任武陵郡尉之職,故是主公當初平定荊南時,此人才不肯投降,逃竄武陵山中為寇。屬下猜想,此番他絕非是受五溪蠻人脅裹,定是主動投奔那沙摩柯,欲與主公為敵。現下沙摩柯兵敗,他為保命不得已而降主公,屬下隻怕他心中仍存反意呀。”

廖立一席話,將這邢道榮的底細剖析得是清清楚楚。

顏良便想廖立果不愧是武陵人氏,對這武陵郡的人事是,當真是了如指掌。

聽得他這番進言,顏良卻不答,隻哈哈大笑起來。

廖立何其聰明,很快就從顏良的笑聲之中,聽出了些許言外弦意。

“莫非主公已經對那邢道榮心存懷疑?”廖立麵露驚喜。

顏良收斂了笑意,一臉意味深長,“公淵放心,本將豈是那麼容易被蒙蔽的,本將之所以接受邢道榮的投降,自有本將的主張。”

廖立這才恍然大悟,長鬆過一口氣,不禁拱手讚歎道:“主公洞察人心之能,實是令我等欽佩,既是主公早有提防,屬下也就放心了。”

主臣二人,相視而笑,君臣氣氛,正是融洽。

……

顏良大軍於臨沅逗留了兩日,便即起兵西進,進抵沅南城,向著沅水上遊,仍為五溪蠻軍占領的沅陵城進發。

此時的沙摩柯,自被顏良放了幾後,生恐顏良變卦,一路不停,一口氣逃回了沅陵城。

那些被顏軍擊潰,四散山林的五溪兵,聞知沙摩柯尚在,便又如蟻而聚。

沙摩柯收攏敗軍,卻隻不過五千而已。

這卻是因為沅南一敗,折損了數千兵馬,而那些被俘的蠻兵,有感於顏良的恩德與威勢,都不敢再生反心,不少人皆無視沙摩柯號召,各自逃回了五溪。

沙摩柯無耐,隻得從他所在的雄溪部再調兵馬,再加上從其他四溪部征調的兵馬,勉勉強強的湊夠了一萬蠻軍。

沙摩柯聚起一萬兵馬,聲勢遂是複振,聞知顏良率軍來攻沅陵,便主動率軍離城三十裏下寨,以阻擋顏軍向沅陵的進軍。

是日黃昏,顏良率軍逼近,在距蠻軍大營十五裏處設營。

前番的兵敗,沙摩柯知道了顏良的厲害,這一次他倒是學乖了,也不主動與顏良交戰,隻將營壘拒住險要,守而不戰。

沙摩柯知道,眼下顏良的主力,正在柴桑一線,跟孫權的數路大軍相持,東吳才是顏良最大的敵人。

沙摩柯便想堅守不戰,耗到顏良為東線戰事所累,不得不退兵而去,那時他便可趁勢掩殺。

中軍大帳中,顏良與諸將議事。

“沙摩柯這回倒是變乖了,玩起了堅壁不戰,爾等可有何破敵之策?”顏良環視諸將,大聲問道。

周倉攥著拳頭,咬牙道:“依末將看,咱們就集中兵力,主攻其大營,末將就不信,以我軍之精銳,還會攻不破蠻兵一座破營。”

胡車兒等將官,盡皆囂然叫戰,都是讚成強攻。

顏良卻將目光轉向了邢道榮,問道:“子耀,你曾為沙摩柯脅裹,應該對蠻軍了如指掌,你有何看法?”

邢道榮眉頭緊凝,一副深思之狀。

沉頓片刻,邢道榮道:“末將觀沙摩柯此人,頗有幾分用兵之能,況且敵寨堅固,我軍若然強攻,未必能夠有效。末將倒是另有一計,可助主公擒獲此人。”

一聽得邢道榮有計,顏良精神頓為一振,忙問是何計。

“主公可讓末將往沙摩柯營中詐降,到時主公夜中發兵劫營,末將從中為內應,這般裏應外合,何愁不生擒那沙摩柯。”

邢道榮洋洋灑灑的道出了他的計策。

聽罷這計策,顏良的眼眸,瞬間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

表麵上,顏良卻佯作深思,微微點頭表示讚同,卻又道:“倘若那沙摩柯不信你又當如何?”

邢道榮笑道:“主公放心,沙摩柯若問起,末將自有說詞,那沙摩柯畢竟隻是一蠻夷,末將有足夠的信心將其蒙蔽。”

顏良踱步於帳中,凝眉沉思半晌,眼眸中這才流露出決然之色。

他拍著邢道榮的肩膀,一臉的期待道:“子耀啊,此計若成,則你便是本將此番平叛之戰的第一功。”

邢道榮神色頓時慨然起來,拱手道:“主公胸襟廣闊,不計前嫌收降末將,末將無以為報,自當為主公舍生忘死,豈敢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