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氣散盡後,在容音看來,屋內逐漸變得清明。
不用開燈,她就能看清裏麵的擺設,以及床上那團黑乎乎的影子。
被戾氣包裹著,看不出麵容。
容音憑直覺認為這人就是歡伯,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問了一句,“歡伯?”
“小丫頭竟然還知道我,嗬嗬。”
那個影子說話了,聲音異常的沙啞難聽,還伴隨著某種威壓。
若是尋常玄門中人,定會被他震懾到。
隻可惜來人是容音,她的所學,跟這個世界的玄術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就歡伯這不到半年的修為,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你是自我了斷,還是要我動手?”
容音很直接,上來就表明自己是來收服他的。
歡伯哪裏肯束手就擒?
“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
歡伯根本沒把容音放在眼裏。
方圓十裏,稍微有點能耐的什麼大師道士都
“你不講武德!”歡伯被激怒,渾身的戾氣在翻滾,屋內無風自動,窗簾被刮得嘩嘩作響。
這些對容音來說都是小場麵。
前世,她帶著千音閣的弟子們外出曆練,越階殺魔獸,那都不在話下。
她抬起手,就一招。
歡伯就徹底無法動彈,那些不安分的戾氣也瞬間收斂了。
他死死盯著容音手裏的陶瓷罐,這玩意兒像個無底洞,把他好不容易積攢的能量全部吸走了。
再這麼下去,他都要廢了。
“你手裏那是個什麼東西!”
容音抬眉,這個罐子什麼來頭她也不清楚,就知道淨化汙穢特別好用。
尤其對付歡伯這種,吸收戾氣而化成魅的精怪,特別好使。
“我也不知道,你要看看嗎?”
歡伯是真的很好奇,可他也清楚這罐子克他。
他遠遠看著,恨不得將這玩意兒給摔了,可他無法動彈。
“你就是用這個辦法,控製我婆娘的?”
他說的是翠嬸。
“不,你倆不一樣,她是人,而你不是人。”
容音平靜地說著事實,而這事兒不知怎麼就觸動了歡伯。
他忽然暴怒,身上的戾氣在翻湧,外頭也狂風大作,好像在回應歡伯。
“還有同夥?”
容音挑了一下眉,倒也不急著去收了歡伯。
她還想看看,他還有什麼招。
大廳裏,翠嬸在哭喊,“老頭子,夠了夠了,收手吧!”
那些等在別墅外麵的村民,一個個嚇得抱在一起瑟瑟發抖,他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完了,大妖發怒了。
“為什麼要找容音,她就是個戲子,能懂什麼收妖,這不是拉著大家夥給她陪葬嗎?”
有人抱怨村長,不該找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來。
也有人抹著眼淚,腸子都悔青了,“我真後悔,當初就不該嫁過來,我媽勸了又勸,是我自己要來,現在好了,帶著孩子一起死……”
有人抱怨也有人深情告白。
“芳芳,能和你死在一起,我鐵柱這輩子都值了!”
“別說這種傻話,容小姐不是在處理嗎?我們要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