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該怎麼做呢?”
“決定下山!”範蠡說。
“為什麼會這樣做?”計然問。
“躲在深山必死無疑!而且還會牽連許多無辜的生命。先找到安全的地方把她們都安頓好,我直接向費無忌自首,這樣才能萬無一失!”範蠡說。
“接著就又有一批不幸的人陪你火葬!要這樣嗎?”計然擔心地說。
“我想好了,這樣去做,不但不會死,我還要從中解救不少苦難之人!”範蠡目光投向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洞外大山堅決地說。
“說說你的看法。”計然好奇了。
“老師您想。費無忌最在乎什麼?不就是他的那條狗命嗎?可到底又有誰能夠保護他呢?沒有令他放心的人!我的出現他雖然恐懼,但隻要我主動裝出投誠的樣子,他又哪裏會拒絕呢?”範蠡說。
“雖然冒險,可為表忠你也一定會沾滿罪惡的鮮血!”計然搖了搖頭。
“那該怎麼辦呢?”範蠡一臉的無奈。
“你就不能裝瘋賣傻嗎?官兵也一定無法對一個瘋傻之人下狠功去抓的,這樣費無忌又能拿你怎麼辦呢?!”計然說完笑了。範蠡會心地點頭稱妙。
計然拜訪隱居在析地的析父。析父熱情地接待了計然:
“計大人的請托,我又哪裏會推辭呢?把這孩子和姑娘們交給我吧?別的我幫不上忙,但分別讓她們隱姓埋名全力保護她們安全是沒有問題的。”
睆兒等人都一一拜過析父,計然放心地說:
“這樣,天總算是沒有絕人之路了。”
“現在這個世界,有才華的人都隻能偷偷地活著,這已是莫大的不幸了。我們這身為國家的臣子已感到臉上無光了。”析父暗然地說。
“這一切就拜托析大人了。”計然說。
身佩寶劍卻破爛衣衫的範蠡回到久別的宛邑三戶,發現範家全族都走光了。範蠡找了位老大娘一打聽,說六七年前費無忌率兵抓走一批趕走一批也殺掉了一批!範蠡神情恍惚地闖進祖堂,對著那空空的四壁深深跪下。默默地念著父母的名字。
範家所有的房子已被外族人搬進去住了,範蠡隻好在這殘破的祖堂上安頓下來。任何人都不敢造次,這才保住了範氏祖堂。鄉親們陌生地望著這個突然闖入範氏祖堂的範蠡,都很憤怒。新入住的有個祭氏的族長祭杲,他在族人的攙扶下走近來問:
“這是可憐的範氏祖堂。這裏所有範氏人都不在了,我們也一直偷偷地向他們祖先祭祀。年輕人可不能觸犯這裏的先祖,請另外找個地方吧!”
“大爺您不知道。這範氏遭殃都是因我而起。我要在這裏日夜贖罪才是。否則我又哪裏會安寧呢?”範蠡說。
“年輕人可不能胡言亂語。裏長聽到你這麼說那你就沒命了!我勸你還是遠離這兒吧?”祭杲說。
“我是範家的子孫,又因我而滅了家門!我還怕什麼呢?我已逃亡家鄉近二十年了,不是同樣遭到家門不幸嗎?我還要逃到哪裏去呢?!”範蠡說。
“父親,這年輕人一定是瘋了!現在所有範氏族人惟恐躲之不及,他竟口口聲聲是範氏子孫!這滿街的告示他難道不明白嗎?孩兒勸父親少理會這種人。我們回去吧!”祭明勸父親遠離是非。
圍觀的人一一搖頭散開了。範蠡哈哈大笑起來,對著紛紛跑開的人群大聲地喊:
“我是範蠡!這兒真的沒有一個人能認識我嗎?”
正要抬腿邁過高高門坎的祭杲被範蠡這麼一喊,嚇得側身倒了下去,頓時口吐白沫,再也沒有醒來。是祭氏嚎啕大哭的聲音,使範蠡急步趕上來,可一摸那大爺的脈搏,確認沒救。祭明怒氣衝衝地扣住範蠡的脖子,使勁地猛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