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上,水族的男丁們嚴陣以待,做好了隨時作戰的準備,可他們無一例外都緊張得要命,大家心裏都清楚,族長都輕易被擊倒想必那敵人一定十分強大,但那敵人到底是人是怪,是何方神聖呢?
突然,在那冰橋之上出現了一股暗色的光暈,跳動著向岸邊慢慢移動,忽隱忽現,越來越近。眾人看不清這橋上的到底是什麼,一個水族的老者身泛青光,大喊了一聲“立!”緊接著岸邊的水升騰起來變成了一麵水牆。水牆反射著月光照亮了冰橋,眾人這才看清楚,隻見那藍色的光暈之下是一個長相醜陋的怪人,他身材高大,袒胸露乳,渾身鱗片,腦袋上長著一副鯰魚臉——他是藤壺。
“薑河都不是我的對手,你們這群廢物又有什麼用?”藤壺邊走邊嗤笑道。
“你……你是什麼怪物?”剛剛立起水牆的老者問道。
“你這老頭子很沒禮貌,怎麼上來就叫我怪物呢?可我原諒你,畢竟是行將死去的人。另外,我也得讓你們死得明白一點,我是能控製寒冷的神,我的名字叫做藤壺!”
“藤壺?沒聽說過,是什麼人?”眾人麵麵相覷。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冰封之神藤六郎的後人吧!”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後麵傳出,眾人一看原來是剛剛受傷幾近昏迷的族長薑河——此時他腰杆筆直,步伐有力,分開人群走上前來。
“呦嗬,你這老頭竟然還沒死?”藤壺有些驚奇,不過片刻之後又狂笑道,“也對,怎麼說也是共工氏的後人,要是那麼不抗打也真是玷汙了神的名譽!”
“藤壺,你還真是個狂妄無知之徒,我共工一族乃上古炎帝之後,共工氏為舜帝九官之一,乃掌水之神。而你祖上藤六郎自稱為神,實則為妖為怪,一直為我共工一族所轄,且在飛廉、惡來之下,所掌握的那點能耐無外乎將水變了個形態,雕蟲小技,難登大雅之堂,你今天若不出現我這水族的族長都快忘了還有你們這一支了,更別說我的族人,有和臉麵在這大呼小叫說自己名號!”族長薑河此話一說,逗得眾人一陣哄笑,再看對麵的那藤六郎之後藤壺,被這一席話激得麵紅耳赤,青筋暴露,嚎叫著大揮手臂,瞬間數不盡的冰杵如離弓之箭頃刻飛出。族長薑河見狀立刻開始馭水,雙臂擺動再次掀起旋渦, 但這旋渦明顯軟綿無力。一旁的老者看出了問題,仔細一看發現族長腹部的傷口因為用力過猛泵裂開了,鮮血不停往外湧,知道他那是硬撐著呢,得趕緊幫忙。
“族長,這等小妖怪不勞煩你親自上陣,讓我們來!”老者邊說邊遞給族長薑河一個眼色,而後又喊道:“水族的男丁們,咱們讓藤六郎的後人見識見識他們的主人共工氏得厲害!”
此令一發眾人來了精神頭兒,一同馭水,大喊一聲“收”,青色光芒頓時在岸邊爆發,湖水被憑空吸起,彙集到了一處,在空中形成一個直徑有十幾米的大旋渦,頃刻間就把鯰魚怪藤壺射出的冰杵卷了進去,攪成了碎冰無影無蹤。
藤壺一驚,不成想水族後裔如今仍有這麼強大的能量,隨便就可以化解自己的攻擊。就在他愣神之時,對麵又傳來一聲“放!”,緊接著那股巨大的旋渦飛奔著襲來,強大的衝擊波瞬間摧毀了冰橋,將藤壺卷上了天,消失不見。
“贏了,贏了,我們贏了,打敗那鯰魚怪啦!”薑娃從後麵衝到岸邊,興奮地蹦了起來。大家也跟著高興,心說雖不知道這共工氏和那個什麼藤六郎之間的淵源,但這般酣暢的勝利足以令人興奮一陣子。
正當眾人慶祝之時隱隱感覺到臉上微涼,抬頭一看那晴朗的夜空之中竟然有零星的雪花飄下,越下越大。再看那湖邊已經都凍上了冰,不遠處升騰起一片藍光。藍光下籠罩這一排人,無一例外都和那鯰魚怪模樣相當。為首那鯰魚怪身材十分高大,足有丈餘,麵相極為猙獰。他的手裏拖著一個人,腦袋在他手中“哢哢”作響,似乎要捏碎那人的頭骨。
為首的怪鯰魚臨近岸邊處把手一揚,將那人丟到了岸上,眾人一看發現那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旋渦打飛的藤壺。
“剛剛還有一口氣,但我覺得這個蠢貨實在是丟盡了我們祖先藤六郎的臉,所以我執行了家法,現在他已經去找老祖宗謝罪去了!”為首的鯰魚怪說,“對了,介紹一下,我也是藤六郎的後代,叫藤山!我身後的都是同族的兄弟,這個應該能看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