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要在公司吃這種味道大的東西。”
我看了看手裏的包子，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
“知道了老板。”
“車子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
“今天的客戶很重要，我們要比他們先到才行，別掉鏈子知道嗎？”
“明白老板。”
可能是嘴裏的韭菜味太大，唐藝皺了下鼻子。
“吃完去刷個牙，我辦公室有漱口水。”
“好！”
說完，唐藝便走到了辦公室。
我兩三口就把剩下的包子全都塞進嘴裏，又喝了點水順了順。
隨後來到衛生間刷牙，漱口。
在手掌哈了一口氣，聞了聞，直到沒有了口氣我才滿意地離開。
我剛來到老板辦公室，正巧碰見唐藝出了門。
她臉上掛著倦意，但還是強撐起精神。
“準備好了？”
“是的，就等您上車了。”
“嗯。”
她簡單回了一句，隨後我們便一起乘著電梯來到樓下。
打開車門，我和老板坐了進去。
作為六年的老司機，很快我們便到了跟客戶約定的地點。
老板自己進去談業務，留我在門口隨時聽候命令。
而我便閑了下來。
從口袋裏摸出兩根萬寶路，遞給門口的保安大爺。
“小夥子，你是剛才那個老板的司機？”
“我是助理。”
我笑著回道。
“助理還得充當司機啊。”
我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不僅僅是司機，其他的一些雜貨，大到起草文件，小到打掃衛生都是我做的。”
“那你這工資得挺高吧。”
“一個月五千來塊吧。”
大爺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這麼低？”
我被大爺這個反應驚的嗆了一口煙，有些不明白大爺為什麼這麼說。
“何出此言啊大爺？您一個月多少啊？”
大爺笑了笑擺出了一根手指：
“一千？”
在我印象裏，保安這個職業的薪資也就在兩千到三千左右，頂多四千出頭。
沒想到大爺嗬嗬一笑，說道：
“一萬！”
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您這是幹的保安還是特種兵啊！這麼高！”
“我光是退休金就有一萬了，再加上保安的工資一個月一萬四。”
我感到有些諷刺，那些大學剛畢業的學生和那些畢業幾年的人，很難達到這個薪資水平。
更何況在這個就業環境低迷的時候，很多人就連工作都沒有找到。
辛苦讀了十幾年的書，到社會上被人當成商品一樣挑選，拿著窮人的工資，卻付出著富人般的消費……
現在的我親手戳破了“考上大學就好了”的謊言。
我有些說不出話，繼續一口一口吸著煙。
半晌我才緩緩說道：
“合著您這是退休了閑著難受，出來給自己找個事兒做唄。”
大爺哈哈大笑。
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夥子，這世道挺難的，找到工作先幹著，穩定了再去談別的事情。努力就會有回報。”
說完，大爺轉身把煙頭踩滅，進到了自己的保安亭裏。
我則蹲在原地，繼續抽著隻剩半顆的香煙。
我的夢想早就被這操蛋的生活碾碎了，撿都撿不起來。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從裏麵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我趕緊熄滅了煙頭，轉身跑了進去，保安大爺跟在我的後麵。
很快我們便看見一群人圍在一個玻璃門前，而那玻璃門後麵正是老板談合作的地方。
透過玻璃窗看到老板似乎正在和對麵的西裝男發生爭執。
唐藝的臉上寫滿了厭惡，眼神緊盯著麵前的西裝男。
這時我聽到有人在一旁小聲的說道：
“他們剛才好像是因為一些私人問題吵起來了，好像是感情問題。”
感情問題？
這冷冰冰的女人還能有感情問題？
就在我思考著的時候，西裝男一把抓住了唐藝的手，二人竟然開始撕扯了起來。
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一腳把門踹開，衝進了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