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詩雨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陽光透過菱窗照在她的臉上,十分溫暖愜意,地上的暖爐還燃著餘燼,桌上香爐裏散發出陣陣紓解倦意的清香充斥鼻中。丁詩雨睜大了眼睛,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這裏不是在長樂侯府的居所,而是一件簡潔而精致的木屋,屋子不大,陳設雖然簡單,可是這所用之物都非凡品。丁家世代皇商,丁詩雨的眼界自然也不是小家碧玉可比。就說地上暖爐這炭火,絕不是尋常百姓用得起的,這是燃起來無嗅無味無煙的貢煤。而香爐裏的正是能止痛解乏的雲龍香,市價要白銀百兩才購得一錢。
最貴重的還得是床幔,是能在不同的光照強度下變化出不同顏色的幻雲紗,這種幻雲紗丁詩雨也隻見過一次,是五年前父親為皇後大壽采購的貢品。
這太過簡單的屋子和太多奢華的陳設,讓丁詩雨心中隱隱不安,她隻記得昨夜羅灃抱著她要離開長樂侯府,後來她暈了過去,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丁詩雨這才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經被脫掉,換成了舒適柔軟的南華錦的睡服,而身在的傷處竟然疼痛大減,不似昨夜那般難以忍住。她摸了摸自己額頭,燒也退了,整個人都精神抖擻起來。
就在丁詩雨要起身的時候,門被推開,一個錦衣華服,俊美瀟灑的公子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羅灃。
“你醒了,正好趁熱把藥喝了。”羅灃帶著淺淺的笑意,溫柔的說。
可是丁詩雨卻皺起了眉頭,她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又看了看滿臉堆笑的羅灃,沉聲道:“是你給我換衣服搽藥的嗎?”
說話間,羅灃已經床邊坐下,看著丁詩雨臉滿是羞臊的紅雲,竟然十分嫵媚動人,他壞笑著說:“是啊!這深山老林的,杳無人煙,不是我,還能是狐仙不成?”
“你……”丁詩雨本來就羞的不行,聽到羅灃的話更是連耳朵脖子都通紅通紅了,“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麼可以……我……”
羅灃看著丁詩雨如此窘迫,竟然十分高興,繼續說道:“是啊!你的身子都被我看了個遍,除了嫁給我,你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丁詩雨惱羞成怒,忽然間抬手,這一巴掌十分迅速,帶著破風之聲,“啪!”清脆響亮、結結實實打在羅灃的左臉上,力度之大竟然把羅灃手裏的藥碗打落。羅灃眼看藥碗是端不住了,灑落的一瞬間,他怕湯藥太熱燙著丁詩雨,是往自己懷裏落了,大半碗湯藥都潑在羅灃的胸口了。
丁詩雨也是一時羞憤,沒想到自己大病初愈,把羅灃半張臉打腫了不說,還把剛熬好的藥潑了他一身。隻見羅灃燙的一個激靈起身,在原地打轉。丁詩雨這才反應過來,深秋天氣,衣服厚重,滾熱的湯藥灑在胸口,衣服不能及時脫下,燙傷就會更嚴重。
丁詩雨顧得什麼,起身、下床、給羅灃寬衣解帶,所有的動作如行雲流水,沒有一絲凝滯。三下五除二,她就幫羅灃把上衣脫了下來,隻見羅灃堅實厚重的胸膛上被燙出一片紅色,甚至還起了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