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春天的到來,玄武湖附近的山林漸漸的冒出了點點嫩綠的枝葉。整個天地都開始恢複勃勃生機。
為了給營地的人找到更多的藥材,過三謙在這天的清晨帶著人離開,深入大山尋找草藥去了。似乎走得十分匆忙,連王虎都沒說,天才蒙蒙亮就離開了營地。等王虎追出來的時候,過三謙的人影早已經隱人大山裏去了。
“過師傅,您老可要多保重!”王虎看著眼前崎嶇的山道,默默地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王虎總是感覺過三謙這麼一走,就再也見不到了。這些日子,王虎在過三謙那裏學習,明白了很多的道理。他突然一走,讓王虎一時有點懷念起來。
盡管過三謙有著不少的缺點,但在教導王虎上麵,真的是盡心盡力。似乎是將王虎當衣缽傳人看待了,他將自己一生所學都傳授給了王虎,連師門密不外傳的一些東西也通過其他方式隱晦的教給了王虎。
“過師傅不知道把我當成誰了,”王虎看著茫茫的天際,愣愣的出神,想起當初過三謙答應收他做弟子的時候,竟然常常叫錯人,“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名字好陌生。會不會是我師兄什麼的呢?”
王虎想起一些以前的舊事,感慨很多,自己從過三謙手裏學到的東西很多,真正的回報卻很少。
當日營地瘟疫爆發,過三謙忽地強令軍士驅離犯病的同伴,激起軍中對立,並引發騷亂,最後卻是被聞訊而來的王虎強力製止。
很多人都以為自那以後他們兩人的師徒關係徹底破裂,卻怎麼也沒想到,過三謙根本就沒有怪過王虎,依舊苦心的栽培著。
很多年後,王虎曾將這事情告訴一個很好的知己,某人不假思索的指出,這本身就是一個挖好的坑,隻為他設計。
當王虎不解的再問,某人這才一針見血地道,“他隻是為了給你出手的機會罷了。有些東西,有實力是一回事,有沒機會也是一回事。當時的火頭營已經處在動蕩之中,需要的就是一個強力的領導來整合一切力量,方能平安度過危機!你就是他看中的唯一人選!”
“怎麼可能!”王虎很不願相信,但腦子裏卻十分清楚的記得當時的發生的一切,許營長染病,軍中無人主持,老一輩的人和年輕一輩相互爭權,直到騷亂爆發,王虎突然上位,強力橫掃一切,少年們徹底壓倒軍中老卒,主導全軍。
隨著過三謙帶著軍中剩餘不多的一些老卒以‘入山尋藥’的理由離去,火頭營上下已經沒有人可以有相應的實力製衡王虎。
這個時候的王虎依舊純真著,根本不知道曾經有人努力的為他爭取過,想著過三謙就此離去,王虎心中不免惆悵一番。
當天色慢慢的明亮起來,王虎收回了散亂的思緒,轉身回到營地,開始一天的工作。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營地已經重新進行了規劃。有些有家庭的人已經開始給自己搭建了簡陋的茅房。
其他一些單身的女人也三三兩兩的合計著,開始叫人給自己搭建了一些簡易的屋子。出於安全考慮,一切的建造都特別規劃好的。有軍屬的和沒有軍屬的也劃分了區域,隻是鑒於現在戰士,沒有出征,便允許一些將士和家人一起生活。
“軍屬同營,這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王虎巡視整個營地,看到總有那麼些年輕人偷偷的帶點什麼回到家裏,歎氣道,“這邊瘟疫的事情一了,就該到外麵去了!”
這樣壓抑的日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秦仙羽還在努力的尋找著根治瘟疫的方子的時候,火頭營外麵突然傳來了陣陣令人心悸的嘶吼聲。
“有什麼野獸闖進來了嗎?”王虎聽到聲音,從營地出來,遠遠的便看見山外走來了三頭凶猛的獅子,每一隻都十分巨大,露出凶惡的眼神,一步步的逼近營地。
“阿彌陀佛,神明在上,老夫還沒有來遲吧!”
三隻凶猛的獅子後麵拖著一張粗大的毛毯,毛毯上麵坐著一個老頭子。為了趕得快點,老頭子手裏的鞭子不斷地抽打在獅子身上,像招呼自己家的寵物般,竟然一點也不怕他們反噬。
“獨孤誌奕?”
王虎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出現的竟然是失蹤了多日的獨孤誌奕,而且出場方式還是那麼的怪誕,簡直就是挑戰公眾視野。
“哈哈,看我圈養的三隻順毛寵物沒,多乖啊~”
三隻獅子後麵,獨孤誌奕像個孩子似的,開心得手舞足蹈,完全沒有一點武林名宿的風範。
“獨孤前輩,您老安好啊。”王虎遠遠的叫道,聲音猶如洪鍾,在這山野裏依舊清晰無比。
“小子,你大嗓門的啊?叫那麼大聲幹嘛!”獨孤誌奕故作無奈的掏著耳孔,“我還沒耳聾,聽得見,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