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謝氏,不過一個村姑而已,也不值得她這個國公府老人連夜趕路。
於是對著車夫吩咐道:
“原地掉頭,今晚在永州住一晚,待明日路通了再啟程。”
“天色已晚,若僅憑我們幾人之力,是無法在短時間裏將樹挪開的。”
說話的,正是國公府的家生奴婢潘媽媽。
其他人一聽潘媽媽這話,也都暗自竊喜,不用趕夜路。
可另外一個婆子若是滿臉猶豫,她看著被大樹攬住的官道,總覺得有些蹊蹺。
這樹怎麼就這麼巧,將她們堵在了永州城呢?
雖然擔憂出了事她承擔不起,可是前有潘發話,她也不太想得罪人。
於是就試探性的問她,
“潘姐姐,我們去的遲了,會不會不太好?”
她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來之前,大夫人曾暗暗叮囑過她,讓他們盡快把人接上,並且,還說了要好好照顧謝氏母子。
可現在她們若是在永州耽誤一晚上,明兒過來,這樹還沒有挪開,那又該如何是好?
照她的意思,就是先想辦法將秋挪開,再趁著夜色趕路。
等到了臥龍縣,她們也好安心睡覺,明天一早就去李家接人。
“容媽媽,虧你也是國公府的老人了,居然會怕一個村姑?”
潘媽媽輕笑著看她,“咱們呐,可是老夫人指派來的人,就算遲去幾天又如何?我就不信那謝氏,敢給我們甩臉子!”
潘媽媽並不覺得,謝雲初是什麼重要的人。
揮手對其他人說道:
“放心走吧,接一個村姑而已,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就算有事兒了,那也有老夫人替我們做主呢!
咱們呐,在府裏關了一輩子了,這次有個機會出來逛逛,我看大家就都別錯過了。”
潘媽媽一邊說一邊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腰。
若不是老夫人親自指派了她,她肯定不會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馬車走了這麼久,她這一把老骨頭都要顛簸散架了。
難不成,路被堵了還不能休息一晚?
“潘媽媽說的是,您客氣老夫人院子的人,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一同前來的小丫鬟諂媚的巴結她說。
“我們也是,都聽潘媽媽的。”
剩下的幾名隨行奴婢也都表示讚同潘媽媽的想法,在永州府住一晚上。。
關在府裏的奴才們,一輩子隻知道伺候主子,哪裏見過外麵的世界有多熱鬧。
所以能夠在永州逗留一晚上,她們都很樂意。
在永州城裏住一晚上,或者這會兒抬水缸粗的大樹將路通了,她們都選擇前者。
畢竟,住在永州,花的是主子的銀子,且謝氏又是一個沒有見識的村婦,別說她不去這話了。
若是知道了國公府來人接她,那還不得巴巴的腆著臉跟上?
此時此刻,除了被大房派的容媽媽,沒有一個人覺得,她們今日之舉有什麼不對的。
容媽媽看她自己說的話,大家根本不予理會,想了想,也沒在開口。
低頭瞥了一眼潘媽媽,心說你就自求多福吧!
她家大娘子可是說了,三房這位剛尋回來的郎君,聽聞是個疼妻兒的。
讓她無論如何,都要看著這幾人不要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