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詞嚴氣壯,我是不敢不從,恕我有眼無珠,口出狂言,令公子這般大怒!”那人客客氣氣地,又對那郡主說道:“這位美人,後會有期!”
令長風見那人稱裙主為美人,更是怒不可遏,厲聲喝道:“媽的,還不快滾?”
那個人不驚不慌,光明正大地從他們旁邊走過去,冷不防還瞄了一下那郡主,這郡主真是嬌豔!那時,郡主無心之中,卻見到了那個人的英俊麵孔,那人五官格外清秀,比起令長風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惜彈指之間,那俊美的麵孔又讓他的長發遮住,再看不分明!
郡主年紀尚輕,不知可疑之處,隻認為這少年帥氣是帥氣,卻是亂發亂衣的髒模樣,不過一個輕狂的一介凡人!
那人這時已走到他們的背後,隻見他兩手撥開長發,眉飛色舞,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又快快兩步並一步,一路狂奔下山……令長風遠遠聽見他笑,回過頭去,便望見那人正站在山腳下衝他招手,還衝他大聲叫:“令長風,你個祖宗!”令長風立刻認出這是齊天的聲音,刹那橫眉怒目,咬牙切齒!當初齊天誆他九千銀兩、無價玉壺,後來又在福來客棧讓他幾乎沒命……他怎麼能不恨?令長風還兩次三番派人打聽齊天的去向,花盡心思便是要找他報仇,千找萬找,今天卻讓他從眼皮底下溜了過去,真是讓令長風恨入骨頭!
齊天大笑不止,飛快地奔入樹林中,不知所向!
“長風,剛剛那個少年,莫非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那個長安第一快偷手——齊天!”九五激動起來,心中一陣莫名的快活,原來這郡主對齊天頗有好感,一直從令長風口中知道齊天是多麼的會偷、會騙、會賭,心裏一直暗暗欽佩齊天,還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會一會他……這時,齊天那張帥氣的麵孔又浮現在她的腦海中了!
“少爺——”那些令長風派去打掃陵墓的仆人大叫,一個個麵色如灰,驚慌失措地趴在地上,張口結舌,說不出半句話來!令長風二話不說,步匆匆地奔過去,放眼一望,恰似五雷轟頂,令家十八代祖墳,一個個皆讓人傾土破棺,十八代列祖列宗的白骨迎日暴曬,四處是黃泥,四處是棺材板,四處是白骨……令長風仰天長嘯,駭然大泣,又是三叩六跪,真是痛不欲生、慘不忍睹!那郡主也大驚失色,心中不由十分憤慨:“長風公子向來和人無仇無冤,何人這般凶狠,無端無故挖了令家十幾個祖墳!”
“這裏有人!”一個仆人大叫,那長風一聽,氣衝衝地站起來,凶巴巴地奔過去,惡狠狠地望去,隻見墳裏躺了一個黑人,那黑人膚色如墨水,兩隻手讓一條腰帶狠狠綁住,一動不動地躺在黃泥上麵!
“他是誰?”令長風發瘋似地叫!
“他好像昏過去了!”郡主說,便令仆人將他弄醒!
令長風飛步上前,直接給了他兩腳,他便醒了過來,隻見他認真眨了眨眼,一副無辜的樣子,好像一無所知。
“哪個沒種的王八踹我?”那黑小子大聲罵道,便見令長風正咬牙切齒地狠狠地望向他,他心中不由十分不快活,飛起一腳,直踹令長風,將令長風踹飛幾米,還轉了幾個跟鬥!令長風拚命掙起來,直奔向黑小子,那黑小子飛快地閃到那郡主的旁邊,郡主即刻飛出一劍,劍鋒直指黑小子的咽喉!
“快說,這是怎麼回事?”九五厲聲迫問!
黑小子便說:“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快點說,”九五勃然大喝,“再不說我要你人頭落地!我長風哥哥遠日與人無仇近日與人無冤,到底是誰這般和他過不去,讓他十八代祖墳破棺暴曬?”
“這裏是令長山?令長山聽說是長安第一富令家的大山,山上的都是令家陵墓,我隻是路過這裏,不小心見到一個人在這裏盜墓,於是上前阻止,可是為何我會昏了過去,又是誰綁住了我的雙手?”黑小子說!
“那個人是誰?”令長風追問,“長什麼樣子,現在在何處?”
黑小子不慌不忙地,說:“能不能先給我鬆個綁?”長風立刻幫他鬆綁,又萬分懇求道:“求求你,快快說,這個盜我祖墳的畜牲究竟是誰?我會以一千兩一萬兩回報你,你快說他是誰?”
九五姑娘見令長風這般可憐兮兮,不由十分心痛,平日長風在她的麵前都是一副快活風趣的樣子,不知今日受到打擊卻是這般痛哭流涕!那黑小子見令長風對自己苦苦哀求,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他說他是墓中睡聖!”那黑小子嚴肅地說,“可能是他將我打昏了,又用腰帶綁住我的雙手!”
“是他,是他,是那千刀萬剮的齊天!”令長風火氣衝天,麵目猙獰起來,一口牙齒咬個咯咯響,他又仰天大叫,“天殺齊天,我和你不共戴天,我一定要將你粉身碎骨!不殺你我誓不為人!我要將你剁成碎片,一片片全喂狗……”令長風就似一隻瘋狗,在聲嘶力竭地狂吠!
“齊天!他兩次三番戲弄我的長風哥哥,日後我一定要他加倍奉還!”九五郡主義憤填膺,對齊天的好感灰飛雲散!
“這位公子,這位姑娘,要說的我說了,什麼血海深仇那關我屁事!我是不是可以走了?”黑小子說,見令長風、郡主二人閉口不應,當即大步走開,向林子裏走去!
“長風哥哥,我去去就回!”九五郡主落下一句,便用輕功邁步,飛躍出去,悄悄追入林子裏去了!
那令長風麵色蒼白,精疲無力,坐在地上久久不起!幾個仆人哭哭啼啼,讓他更加氣亂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