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荷沒有答言,雖然被說中了,但她才不會承認。
因為這樣,隻會讓自己顯得更加悲慘狼狽。
不過……按照蕭雲朔的話,他是因為自己沒有‘吃醋’,所以才生氣的?
“為什麼不直接問我,為何要讓你救她?而不站在你這邊?”
“為什麼不僅不問,還要主動提出要去把沐小郡主接回府上來?”
“為什麼要這麼大度?”
沈風荷:“……”
蕭雲朔這三連問,倒是把她給有些問懵了。
尋常男人,妻子同意他三妻四妾,還要接小妾進門,他們不應該喜出望外麼?
雖然以蕭雲朔的身份,他想要三妻四妾根本不需要她這個正妻的同意,但也不妨礙他應該高興才對啊。
她大度難不成還大度錯了?
“我之所以要讓你救她,並非因為我對她有意,而單純隻是因為她的父親定北伯駐紮北疆邊關多年,手握兵權,他的勢力,對我日後的布局,有很大的影響。我不能讓他的女兒死在這裏。所以委屈了你。”
蕭雲朔不等沈風荷開口,便主動解釋道。
“你雖然口頭上答應救她,但在山中的時候,卻一直在生悶氣吃醋,對不對?”
沈風荷微微低著頭,沒理他。
就算她吃醋了,也不會承認的!
蕭雲朔讓她救人,是為了日後爭取到定北伯的支持,與狗皇帝分庭抗禮這種可能性,她未嚐沒有想到。
隻不過,她還是讓感情占了上風,傾向於認為是蕭雲朔對沐小郡主有情。
“老實說,發現你在吃醋,我是心中歡喜的。”
雖然他們這段時間蜜裏調油甚是親密,但他依舊時不時會覺得看不透她。
仿佛她不知何時,就會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找不回來了。
這種感覺明明莫名其妙,毫無依據,但卻異常真實,叫他無法忽視。
也因此,他心中一直縈繞著一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貴為太子,他遇到的各種事情危機,不可謂不多,也從未有過這種不確定的感覺。
所以,看出她在吃醋的時候,他心裏反而是歡喜的。
至少,可以證明她並非因為他是太子,是她的夫君,因此才日常表現得和他伉儷情深,而是因為她的確喜悅自己。
然而,還沒等他高興多久,她就‘大度’地要將人接回府上,還一副接納,甚至是歡迎沐小郡主的姿態。
說不吃醋就不吃醋了?耍他呢?
“我本想等到回去之後再好好與你解釋,沒成想你就自作主張要接人來府上了?你就那麼急不可待地將我拱手讓人?”
蕭雲朔語氣甚是幽怨,還忍不住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泄憤。
沈風荷:“……”
她自作主張急不可待?還不是因為他一副和沐小郡主纏扯不清的樣子?
“人家沐小郡主一口一個‘太子哥哥’,說是殿下的青梅竹馬,還說我這個太子妃的位置,本來也是因為她讓了,才輪得到我的。人家之所以會抓蛇來嚇唬暗算我,也是為了替‘太子哥哥’鳴不平,因為我這個太子妃水性楊花,太子還‘屍骨未寒’,我就著急另嫁他人了,而且用的還是沒有毒的毒蛇,可見心思並不壞,甚至還可以說說心地善良,癡情一片。殿下見她如此,起了憐香惜玉的感情,生怕她毒發身亡,趕忙出來要我救人,也是情有可原的。我吃什麼醋?我才沒吃醋呢!”
蕭雲朔見她出言半含酸,心情禁不住更加愉快了幾分,笑道:“這還不是吃醋?”
“不是!”
蕭雲朔寵溺地低聲輕笑,道:“好。娘子說不是就不是,是夫君弄錯了,可好?”
頓了一下,他才繼續說道:
“外公舅舅他們戰死之後,我第一次被父皇下旨帶兵出征,抵禦進犯的北戎,那時定北伯便是那城池的守將,聽令於我。他曾是外公靡下的大將,因此對我倒也忠心耿耿,並無二心。我也是在那次見到沐小郡主的。她那時曾因為貪玩出了城池,被北戎散兵抓住,我機緣巧合之下曾救過她的命。但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