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咻’的一聲,幾枚飛鏢破空而來,直接釘入了這些人的咽喉中。
有些幸存的狼狽地逃進了院子裏,然後卻發現等待他們的是一支支利箭以及刀劍對準他們。
帶路的兩人瞳孔霎時間瞪大,吃驚地道:“你們……你們不是已經離開了麼?為……為什麼……”
手握弓箭或者刀劍的人,正是之前村裏將酬金要回來,辭了的那群護村保鏢!
為首的保鏢首領淡淡地道:“鄭老四,你暗通北戎賊子,還有什麼話好說?”
被說破了身份,鄭老四一改以前唯唯諾諾的樣子,冷笑道:“沒想到居然被你看穿了我的身份!不過,那又怎樣?今晚就叫你們一起死在這裏!”
他諒他們隻是一群會些三腳貓功夫的山野村夫,而他們……可是專門培養出來的暗探暗衛!
說著,不等鄭老四開口,所有‘北戎’賊子已經突然出手,朝著保鏢們襲去。
然而,他們很快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這些保鏢的身手,每一個都深不可測,都在他們的身手之上!
鄭老四很快身受重傷,愕然地看著那些保鏢:“你們……怎麼會?不……不可能……”
這些人,絕非普通的護村保鏢。他們村統共才不過湊了幾兩銀子來雇傭保鏢,不可能雇傭到身手比他們這些宮裏暗中培養的暗探暗衛們還好的保鏢啊!
“為什麼……”
如果不搞清楚,他死不瞑目。
自己怎麼會……在陰溝裏翻了船?
保鏢首領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瞅著他,手中匕首寒光一閃,他的咽喉霎時間被割斷。
“唔!你……是……”
鮮血從口中和咽喉的斷處源源不斷地湧出。
最後時刻,他到底看清楚了那保鏢首領手中的匕首——
匕首手柄上刻著繁複奇特的花紋,他也擁有類似的匕首。
這是他們這些接受秘密訓練的暗探暗衛們才能擁有的武器。並且,匕首的紋樣,根據暗探暗衛的九個級別高低,也會有所不同。
他隻不過是第五等的匕首,而眼前之人,卻分明是第一等的匕首紋樣!
暗探暗衛一向隻為皇家效命,並且,也並非所有皇子都有此榮耀特權,整個大聿,也隻有二皇子六皇子,還有太子三位皇子得到了聖旨恩典,便是五皇子,都沒有的!
他們都是二皇子的人,但都不是高級別的。
據他所知,皇子能夠擁有的暗探暗衛的級別,也是有所限製的。二皇子六皇子所能擁有的最高級別,都隻到第二等。
擁有第一等暗衛特權的,隻有太子和當今聖上。
難道……是聖上暗中派人保護皇後和太子妃九皇子?
不過,這件事的答案,他永遠都無從得知了。
鄭老四突然渾身抽搐,接著頭頹然地歪在一旁,死了。
另外一個暗衛,也就是之前被稱為李千衛的,也很快便死了,隻剩下來犯的幾個‘北戎’賊子身受重傷,被打暈了,然後用繩子捆了。
這些護院保鏢們動作很利落,很快將院子裏的屍體並那些被打暈的全都運到了村外附近,院子裏也很快被清潔幹淨,就仿佛……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似的。
做完這些,保鏢首領這才重新回到雲宅。
蕭雲朔已經在密室等著他了。
“殿下,剩餘還有幾個活口,可要一起處置了?”
蕭雲朔淡淡地道:“不必了。既然已經偽裝成北戎盜匪了,你們也是以護村保鏢的身份出現的,便交給官府處置吧。死的太幹淨了,反倒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是。”那人答應著便離開了。
很快,村外傳來了騷動,將村裏熟睡的人都吵醒了。
吳村長很快帶了人去村外查看,見到被打的死的死傷的傷的‘北戎’賊子,以及那些護村的保鏢,當然,也見到了朱大壯的屍首。
保鏢首領見到吳村長,便走上前來,拱手道:“吳村長。我們接了其他村子的委托,原本是要連夜趕去別的村子的,恰巧路過這裏,發現了這些‘北戎’賊子鬼鬼祟祟地進村,這才出手,隻可惜到底未曾救下此人的性命,還望吳村長見諒。”
吳村長等人見了,嚇得臉都黃了。
吳村長趕緊拱手道:“若非陳壯士不計前事,肯仗義出手,那我們全村人今晚隻怕都要死在這一群北戎賊子的刀下,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又說什麼見諒不見諒的話?朱大壯……也是他運氣不好,命該如此,又怎麼會怪到陳壯士頭上。”
保鏢首領聽了,點了點頭,道:“那就好。現下還生擒了幾個匪徒,還要煩勞 吳村長報了官府好好審訊處置,我可以留下幾人上堂作證。我們還需要去趕別的差事,無法再做停留了……”
吳村長聽了,立刻說道:“陳壯士救了我們一村人的性命,我們本該設宴款待的……”
保鏢首領笑道:“這倒是不必了。我們本來也收了你們村的酬金。若是未曾遇到,也就罷了。既然遇到了,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我們還有事在身,吳村長不必介懷。”
吳村長這才說道:“既然陳壯士還有別的事,我也不好強人所難。等陳壯士忙完了事情,務必再來我們村喝一杯水酒才好……”
保鏢首領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便和其他人一起,上馬離開了。
吳村長這才趕忙叫人連夜去幽州城報官府去了。
這邊村裏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醒了,出來看熱鬧。
鄭老四家和李千衛家的看到了自家男人身穿夜行服也已經死了,先是一愣,接著不由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朝著村長喊起冤來。
“村長,這是怎麼說的?我家男人好端端的怎麼就沒了?這可叫我們娘幾個以後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