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認,那些旗子確實有用,店裏接到的外麵的生意,他有心問了問,倒是有九成都說是因為路上看到了運送貨物的騾車和旗子,這才慕名而來的。

以他的想法,那運送貨物的時候,自然是越隱秘越好,又怎麼會有這麼多新客上門呢?

所以說,做生意也需要些破釜沉舟的魄力的。

他沒這個家底,也沒這樣的膽子,所以活該他賺不到這些錢。

沈風荷過目了一下賬本,見沒什麼問題,便笑道:“這還是鄭掌櫃和大家夥勤勤懇懇做事的功勞。現下也到了月底了,除了個人分內的工錢,另外拿出一兩銀子來,還是給大家的茶水錢。”

鄭掌櫃聽了,喜道:“多謝東家。還有一事,便是咱們車馬行的生意越來越好,店裏現有牛馬騾子和騾車馬車的數量有些不足,尤其那些牛馬騾子,原本就是用了些年月的,著實有些力不從心的。所以,我想著隻怕需要再買些馬匹騾子之類的才行了。”

沈風荷倒是已經想到過這件事,不過口頭上還是笑道:“還是鄭掌櫃想得周到。這件事我知道了。要說馬匹,我聽說最好的便是從西域來的馬匹,我看看是否能買來這樣的。”

鄭掌櫃聞言,笑道:“東家,你有所不知。西域來的馬匹自然是好的。隻不過,西域和咱們大聿之間,還隔著一個北戎,這馬匹可不好買的。咱們幽州城地處和北戎交界的地方,往年上方沒有幹戈的時候,還曾開過互市,當時卻是有春秋兩次馬市的,隻不過,這兩年雙方幹戈戰爭不斷,現在太子無緣無故被冤枉而死,北戎少了一層忌憚,也便比往年更猖獗了不少。今年這互市怕是不會開放。不過,咱們本是拉車拉貨,用太好的馬也是暴殄天物,實在不行,咱們大聿人飼養的馬匹,也未嚐不行的。”

沈風荷笑道:“原來如此。那也罷了。左右等過幾日再說吧。”

接著,她又交代了一下幾個新的運貨單,讓他去固定的地方去取貨的事宜等,這才離開了。

鄭掌櫃將人送走,一個夥計禁不住走上前來,小聲問道:“掌櫃的,你說咱們東家究竟是什麼身份?咱們幽州城經曆了一場大疫,豬羊雞鴨都短缺得不行,甚至周邊的州縣都快沒了,怎麼咱們東家有多少就能給提供多少,跟變戲法似的……”

鄭掌櫃也好奇,隻不過,他一家老小現在都仰仗著沈風荷過活,連他一個掌櫃的都在背後議論東家,那下麵的夥計等人,隻怕會更加肆無忌憚。

因此,他板著臉道:“東家的事兒,你瞎猜什麼?我可提醒你啊,若是你再亂嚼舌根,到時候丟了差事,可別怪別人!”

說得那夥計縮了縮腦袋,小聲道:“我……我就是好奇,不問就不問……”

沈風荷照舊是通過空間回到了山上,背著小竹簍下了山。

剛到村口,就看到沈梅心和楊翠翠也背著竹簍,正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山上來趕。

沈風荷抬頭看了一下日頭,這差不多已經是晌午了。

尋常上山采野果野菜的,都是天不亮就出門了,到晌午這會兒,山上顯眼的野菜蘑菇之類的,怕是都已經被采得差不多了。

而且,晌午上山,少說也得傍晚下山了,但凡耽擱一下,就得走夜路,還有可能遇到野獸,甚是危險。

這倆人這會兒才開始上山,也是人才。

當然,拋開這一點不提,蕭雲啟和沈世安兩個大男人自己不上山,反倒是讓兩個女人上山去,也是夠渣的。

不過,沈風荷隻是看了他們一眼,便裝作沒看見,徑直下山去了。

她們再受苦,難道還比原主和原主母親受的苦多麼?

她們就算是死在山上,也和她毫無關係。

沈梅心和沈風荷擦肩而過的時候,瞄了一眼沈風荷的竹簍,眼底霎時間露出羨慕而嫉妒的表情來。

那竹簍裏除了野菜,還有野山雞野兔子,還有一條好大的魚!

她都有多久沒有吃過葷腥了?憑什麼沈風荷就能吃得這樣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