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荷笑道:“這個叫注射器,之前我給你們的藥一直是口服的,見效慢,而且口服對藥效也有不小的折損,用這個將藥物直接注射進身體內,少量藥就可以達到口服大量藥的效果,而且,見效也會更快一些。”
袁旭聽得一知半解的,不過大概也能猜出來應該是用那針一樣的尖端插進肉裏,然後注入藥物吧?
他也不深究,拿出了匕首來幫著沈風荷削竹子,不一會兒工夫,就做成了三四個竹筒注射器。
蕭雲朔和袁旭這邊也生了火,她燒了開水,然後將注射器都丟進水裏去煮。
等消毒完畢,這才重新撈出來,用幹淨的布包裹好。
蕭雲朔藥效發作的痛楚也剛好過去,三人這才悄悄地朝著江家村滯留的地方過去。
白天遇到江歸舟之後,蕭雲朔便讓袁旭悄悄跟著江歸舟回去了一趟,摸清了他們的位置,所以,倒是不必再找了。
自從傷寒爆發,江家村的人就滯留在了一個因為村民逃荒被遺棄的小村莊裏。
三人剛趕到,就見到江老爹和江歸舟正被憤怒的江家村人圍在自己住的一處棚屋旁。而江雪柔則是被兩個婦人抓住,她身旁還有一個穿著綾羅綢緞的年輕男子。
“江老二,你給我出來!看你養出來的好閨女!”
江歸舟和江老爹都愕然地看著眼前眾人。
“各位鄉親,這是什麼意思?”江老爹顫巍巍地抱拳問道。
他已經喝了一點藥了,所以勉強可以下床走路了。
“什麼意思?你還好意思問!”
“二哥,咱們大家夥都相信你,這才跟著你出來逃荒的,沒想到大家都感染傷寒的時候,你家得了藥居然要私吞!你對得起大家夥嗎!”
“就是!要不是你閨女拿著藥偷偷給外姓人,咱們都還被蒙在鼓裏呢!”
“全村這麼多叔伯嬸娘兄弟姐妹,她一個沒想著,就想著這來路不明的小子了!吃裏扒外的東西!”
江歸舟聽了這話,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接著衝到江雪柔麵前,‘啪’地給了她一個耳光。
“江雪柔!我說藥怎麼沒了!原來是你偷走了!你可知那藥是咱們的救命藥!你偷走了,是打算讓爹等死麼!”
江雪柔被打得‘哇’地一聲哭了起來,辯解道:“哥,我……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爹和你,為了全村的老老少少?朱公子是齊州城知府大人的公子,我拿著這藥和他一起回齊州城,他家有大夫可以查出這藥是用了什麼藥材怎麼調製出來的。隻要能查出怎麼調製這藥,我定然會帶著好多好多藥回來救爹和哥哥還有全村人的!”
沈風荷在暗中聽著江雪柔的話,再看了一眼那個穿著綾羅綢緞的男人,一時也有些無語。
這江雪柔不是喜歡蕭雲朔嗎?這心變得也太快了吧?
江雪柔的話,村裏人並不相信。
“我看你是想跟著這什麼公子去齊州城裏享福吧!還拿著藥回來救我們?呸!等你回來,全村人隻怕都早死了!”
“大家別跟他們廢話了!甭管江雪柔想怎樣,江老二一家得了醫治傷寒的藥獨吞,就是事實!他們一定還有別的藥!咱們逼他們先把藥叫出來!”
“就是!江老二,今天你要不把藥交出來,那就別怪我們不義!來呀,去把豬籠抬過來!今晚他們不把藥交出來,咱們就把他一家三口人都統統浸豬籠淹死!”
江老爹還有些不明所以,蒼白著臉問道:“歸舟,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喝的那水,難道就是藥?”
其他村民聽了,氣到:“江老二,你還裝傻充愣呢!昨個兒你還躺在床上隻剩出的氣沒進的氣了,現在你都能下地了,還好意思裝不知道!”
江老爹做了多年裏正,一向奉行的就是舍己為人。現在被村裏人指責,無異於侮辱他的人格,他抱拳說道:“各位鄉親父老,我實在不知,你們給我些時間,我定然問清……唔!”
話音未落,驀地一口鮮血噴湧而出!人也猛地一頭朝前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