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昊和沈青杏聽了,也立刻說道:
“嗯!嫂子,娘!我也不疼!”
“阿姐,杏兒也不疼!”
沈風荷看他們都這麼懂事,一陣感動。她歎了口氣,心裏一邊把不幹人事的狗皇帝又罵了一頓,一邊摸了摸他們的頭,道:“在阿姐麵前不用逞強。疼就說疼。”
仨小家夥互相看了一眼,小臉才疼得呲牙咧嘴起來。
沈風荷從自己隨身的包袱中掏出了些紅花來,丟到熱水中去。
秦夢月見了,問道:“這是藥材嗎?風荷,你身上怎麼會有這個?”
沈風荷還是搪塞道:“和銅錢一樣,我想著這路上隻怕免不了受傷生病的,就準備了些常見的中草藥。這是紅花,可以活血化瘀,用紅花泡腳,應該能多少緩解腳上的疼痛。”
秦夢月點了點頭,道:“風荷,我白天就再想,你又會抓魚又會收拾魚,又懂得藥材,這些……你都是怎麼學會的?”
沈風荷笑了笑,道:“這還要多虧我那個偏心的爹。他從小就將我丟在農莊上,那邊都是山野,我便跟著莊上的嬤嬤學了不少農活,烹飪等家事,偶爾還會上山去采藥什麼的,久而久之,也就記住了。”
秦夢月聞言,歎了口氣,道:“風荷,你娘去的早,這些年真是難為你了。”
她娘顧詩晴是顧家的嫡女,自小養在深閨裏,要是她還在的話,怎麼會叫女兒學會這麼多本該是下人做的活呢?
不過,想到這裏,秦夢月心中不由得一哂,她現在豈不也是人下人了?都被流放了,居然還說什麼下人幹的活?以後這些活,她也要學著做才是。
不一會兒工夫,三個小家夥泡好了腳。
沈風荷和秦夢月也都洗漱好,這才上床睡覺。
另一邊,睡在牲口棚裏的秦家一家人,快被馬啊牛啊驢啊身上的氣味給熏死了。
而且,這牲口棚地上硬邦邦的,就鋪了點幹草,怎麼睡都硌著骨頭疼。
秦家人又在互相埋怨誰叫他們不早點拿出錢來,害得現在有錢都連通鋪都睡不著!
秦歡歡因為白天帶著銀釵被沈風荷說破,銀釵就被她娘給收走了,正在生悶氣。
再加上她剛剛去小解,無意間知道了沈風荷他們居然住進了單間,心裏更加憤恨不平衡起來。
憑什麼那個小賤人可以住單間,她卻隻能住牲口棚?
明明都是那個蕭雲朔謀反,才會害得她失去榮華富貴的!
為什麼嫁給蕭雲朔的沈風荷還有蕭雲朔的親娘卻過得比她還好!
秦歡歡越想越氣,再加上今天走了一路,累得骨頭都散架了,再想想後麵幾個月隻怕都要過這樣豬狗不如的日子,她就一陣絕望。
驀地,她心頭升騰起一個想法來。
趁著現在,逃跑!
她衣服裏縫了五百兩的銀票,是連親爹親媽都不知道的!
隻要逃得掉,她就能拿著這些錢過得很滋潤!
這個念頭一旦起來,就再也壓製不住了。
秦歡歡心髒直跳,耐著性子等到後半夜,耳畔傳來家人的鼾聲,她才躡手躡腳地起身,朝著牲口棚外麵走去。
不過,還沒走出去多久,就被人給攔住了。
“你幹什麼?想逃走麼?”
原來是一個官差被派來看著秦家一家,防止他們逃跑的。
這官差姓李,叫李勇,因為抽簽抽到了他出來看守這些住牲口棚的,心裏正來氣。
秦歡歡被嚇得渾身一哆嗦,結巴地道:“我……我沒有,我是想……想小解……”
李勇看著她,雖然黑燈瞎火的,但秦歡歡也多少有些姿色,這李勇就起了色心了。
不過,陳五對手下兄弟管的嚴,李勇剛起了這念頭,趕緊掐滅了。
要是被老大知道了,還不鞭子抽他?
秦歡歡看著李勇看他的神態,卻驀地心中一動。
想起白天那些官差對沈風荷的照顧,還不是因為沈風荷有些姿色狐媚子?
今晚她能住單間,興許也是主動獻身給了哪個官爺了,才有這樣的特殊待遇吧?
沈風荷可以,為什麼她不可以?
現在她逃恐怕是逃不掉了,但隻要攀上了官差,後麵路上,還怕再受苦麼?
想到這些,秦歡歡突然媚眼如絲地看向李勇,說道:“官爺,奴家……奴家是看您一個人站在這寒風裏,怕是冷得慌,就想給您送件衣服禦禦寒。”
說著,她一邊眼神濕噠噠地看著李勇,一邊去解身上的外衫紐扣。
這麼明顯的暗示,李勇又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哪裏經得住?當下粗魯地將秦歡歡拖到了一個拐角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歡歡腰都快散架了。
她推了一下李勇,柔弱地說道:“李大哥,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