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裏還是要送,但是本王可以答應你,力勸皇上不殺你!”
“王爺一言九鼎,小的自是深信不疑,能否給小的口水喝。”寇元辰點頭,耿橋去桌上拿了杯水遞到他麵前,安順低頭兩口喝掉,舔舔幹裂的唇說道。
“禦史台賈同喜,跟小的同是鄴城莒縣人,很早就認識,小的就是他舉薦給寇忠義的。
他本姓黃,是寇元啟嶽丈的親弟弟,因其母娘家兄弟膝下無子,同宗近支又無男丁,所以過繼到舅舅家跟了舅舅的姓,改名賈同喜。
他舅舅倒是很疼這個外甥兒子,從小供他讀書,從不讓他出力,他舅舅過世後,賈同喜又回了本家,隻是名字沒有改回來。黃家一直覺得皇上無大才,連當初的鏢局大多是親家寇忠義出力較多,所以一直覺得寇忠義不應該謙遜退讓,這個皇上就應該讓寇忠義來做,他的女婿寇元啟順理成章便是太子。
賈同喜早就聽說過元虎威名,他不想元虎為朝廷所用,將來成為大患,曉得內史池文翰跟元虎有過節,前段時間千方百計跟池文翰示好,夥同池文翰和一些見風使舵的前朝言官再三在皇上麵前詆毀元虎,使元虎失去皇上信任,以阻止他帶兵去援北地,怕他立了功,獲得皇上信任。”
“這個雜碎!”
“綁架餘大人的主意也是他出的,瘋藥和給兵士們的毒藥也是賈同喜給小的弄來的,小的隻是照做。”
“還有沒有別的?”
“小的也就知道這些!”
“好,本王現在就帶你進宮見皇上,你將剛剛跟本王說的這些完完整整再跟皇上說一遍,包括餘大人那段。你揪出賈同喜這個大患,又幫餘大人平了冤屈,也算有功,本王會兌現承諾勸皇上不殺你。”
“多謝王爺,小的明白!”
“耿橋備車,本王換件衣服帶他進宮!”
“是,王爺!”
自從那日矮子在餘音麵前殺了那幾個狂徒,餘音已經好幾日沒睡一個安穩覺了,一閉上眼就是那個男子脖頸中噴著血站在她麵前,她不敢入睡,這一日還是如此,母親抱著她,拍著她的背,唱著兒時的曲哄著她,入夜了,她還是不能入睡,頭漲的像是隨時要爆開,她再也坐不住,輕輕推開母親,“母親你睡會吧,莫因為音兒你再累病了,音兒年輕能熬得住,我去帳篷外麵坐一會,帳篷太悶了。”
“母親陪你去。”餘夫人不放心女兒。
“不要!”餘音按住母親,“女兒想一個人待會,我就在門口,母親不用擔心!”
“小姐,我陪你!”歡兒和翠萍兩個搶著說。
“都躺著,誰也不許跟著,我就在門口。”餘音說的有些急。歡兒和翠萍兩人互相看看,隻得作罷。餘音披衣起身走到帳篷外麵,深深呼吸一口夜晚的清爽,感覺心內的濁氣吐出不少。
她席地而坐,靜靜的看著遠方,彎彎的月亮像害羞的姑娘在雲層中似隱似現,蛐蛐窸窸窣窣不知在哪片草叢中叫著,餘音將下巴放在膝蓋上,感覺到腰間硬物。
她拿出香囊,再次取出那塊晶瑩的玉佩放在掌心,出神的看著它:“你果真是我的良人嗎? 可是除了名字,我都不知道你是誰?你是哪路義軍的王爺,可願為我放下功名,寂寂一生?此刻你在做什麼?是否也似我想你這樣想著我?餘音若將心托付與你,你是否會一生都如最初般珍愛!”
“會!”樹上的人情不自禁輕聲回應道。
“誰?”聽到聲音,餘音嚇一跳,嗖!一個黑影從她左邊樹上落下,另一個黑影從前麵樹上落下,兩人同時落在餘音麵前,矮子使一柄短刀,沒一句廢話舉刀已到那黑影近前,黑影也不示弱,閃轉騰挪間,兩人已來往了幾個回合,餘音緊張的大氣不敢喘,呆呆的看著,有心躲回帳篷去,又擔心矮子不敵,兩難間,母親、歡兒和翠萍已聽見動靜急急跑出帳篷,餘音將她們擋在門口。
“音兒,什麼人?”母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