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說哪裏話,都是普通百姓,誰還比誰高貴!姐姐等我一會。”餘音轉身走向母親,翠屏已經叫了贏生過來和母親站在車前衝鄭婉婉點頭微笑。
“母親,讓贏生先送你們回去,我跟婉婉姐玩會等會跟她們馬車回去。”
“可不要太晚,路上當心!”餘夫人不放心,還是將翠屏留下了。看著贏生趕著馬車走遠,餘音和翠屏才走到鄭婉婉她們馬車旁,鄭婉婉和香兒也已從馬車上下來,四個人跟在馬車後麵向普昌寺後山走去。
走了一刻鍾還多,四人走的香汗淋漓才終於繞到後山,好大一片長滿柏樹的平坦山坡,柏樹底下紮滿了大大小小的帳篷,帳篷外麵平坦地方,也都是衣衫襤褸的流民。
“鄭姑娘來了,大家快來幫忙。”幾個普昌寺僧人打扮、還有幾個衣衫破舊的流民模樣的人過來幫忙把車子推到一座帳篷前,七手八腳將糧食搬下車碼在帳篷裏麵,鄭婉婉引著餘音和翠屏進到帳篷裏坐下,有個十幾歲的孩子一手提熱水一手拿一摞碗熱情的招呼她們喝水,四人道謝。他上前一步到鄭婉婉麵前說:“婉婉小姐。。。”
“打住!耿橋,本姑娘說過多少遍,不要叫我小姐,叫姐!”
“婉婉。。。姐!”耿橋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樣不禮貌,您可是我們的恩人。”
“什麼恩人,誰還沒有個落難的時候。別磨磨唧唧,再讓我聽見你喊我小姐,別怪我再不理你!”鄭婉婉一個大白眼珠子飄過去。嚇得耿橋連連擺手“不喊了,不喊了,婉婉姐,婉婉姐。”
“嗯,說吧,什麼事?”
“婉婉姐,昨晚送過來的幾個,有一個病的厲害,醫士瞧過說怕是不行了!”
“同來的,可有他家人?”
“沒有,他說跟家人走散了。”
“家是哪裏的可說了?”
“南邊江城過來的。”
“江城?”餘音驚奇的問,江城可是母親老家,姨母和舅舅尚在江城。
“怎麼,妹妹江城有親戚?”
“嗯,姨母和舅舅在江城。”
“我們去看看!”幾人跟著耿橋來到另外一個帳篷,不大的帳篷內足足睡了十多個人,人挨人,空氣異常渾濁難聞,耿橋說的那個人就在靠近門口的地上,用草打底上麵鋪了被褥的簡易床上躺著,這人體型高瘦,皮膚略白,頭發胡亂遮在臉上,頭發遮不住的地方,髒兮兮也看不清麵容,但看皮膚緊實年紀應該也就二十多歲,此人雖然潦倒,衣衫破舊依然從衣衫款式上看出似讀書人。
餘音輕輕撥開他臉上的頭發,此人臉頰虛腫、眼睛緊閉,眼周烏青、嘴唇發白,本來就白的皮膚此時臉上更顯一點血色都沒有,“妹妹可認識?”鄭婉婉問。
餘音搖搖頭,“請問醫士,此人什麼病?”
“此人受過傷,氣血虛虧,受傷後未能好好調養,加上漂泊饑餓勞累、精神日久緊繃,至身體長時間虛空逆血難通,此時人已精神渙散、意識不清,隻剩一口氣吊著,恐怕不好啊!”
“可有醫治方法?”
“難!”醫士搖搖頭。
“縱有一絲希望也不能放棄,看此人年紀應該不大,不極力救治豈不是太可惜!”聽著醫士的話,餘音心裏悶悶的。
“此時若有百年老參,也隻是一線生機,隻是這城裏亂糟糟的,去哪找百年老參啊!”
“正好本王這兒有,請醫士盡全力保住這年輕人性命,還要什麼本王去給你找!”
眾人驚呼:“軒親王!”帳篷裏的人都麵露喜色,王爺來了就好了!
“諸位辛苦了!良慶,把咱們帶來的東西都拿進來!”
“可是那老參是皇上。。。”良慶猶豫道。
“還不去拿!”寇元辰瞪了良慶一眼。
“是!”良慶老老實實出去了。
“有人參就好,平兒去拿搗臼。”醫士的小藥童平兒也緊著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