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城城邊白天算的上熱鬧的一條小吃街。接近淩晨,路上依然有行人,但已經稀稀落落。由於暮城在北方,雖是夏天,夜晚的風依然稍含點涼意,穿著體恤的我感覺有點冷冷的,肩上行李包的肩帶也把我勒的酸疼。灰色的休閑鞋中腳底板一陣陣發燙,我準備在坐到路邊歇一歇。
我雙手撐著身子,讓行李包靠著路邊的花壇,而我就靠著書包,伸直著雙腿,享受著從腿上傳來的一陣陣舒暢之感。從早上九點出小旅館,這算是我第一次的休息。最終,我也不管地麵的塵土,也不管地麵冰涼和堅硬,身子往下一滑,頭靠著行李包,真是感覺全身每個細胞都放鬆了下來。這時我仰望著天空,沒有一顆星星,一片漆黑。
望著天,我忽然有種茫然的感覺。前路漫漫,我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我想,難道這就是社會?這就是畢業即失業嗎?畢業四年,找了很多工作,隻有銷售和保安願意讓我試一下。甚至一家銷售公司的經理開出了誘人的條件-包吃包住,還承諾專門給我配了一個美女師傅,讓她手把手教我話術,一切的一切就是想讓我留下,因為我是他們全公司學曆最高的人,也畢業於一所不錯的一本大學。可我覺得他們就是一個皮包公司,搞地推賣一些我聽都沒聽過的化妝品,甚至網上都查不到這些化妝品的信息。我今天跟著他們賣了半天,無非就是拿著我的名義把化妝品賣出去,以我們是大學生剛畢業勤工儉學準備考研為噱頭,還拿著我的畢業證讓路邊的大姨大媽看。我心裏泛著嘀咕,最終給隊長找個借口,要回我的畢業證,溜之大吉。
漫無目的我就這樣,從第一天上班,到遊蕩到這個地方。翻開朋友圈,看到的都是同學被校招名企錄取的信息。羨慕他們的同時,也懊悔自己大學四年什麼都沒學,躲在寢室玩了四年的遊戲,認識的人也隻有寢室的室友。四年的時光,全部浪費在一個遊戲之上,讓我忽然覺得這四年我白白浪費掉,心裏莫名的惋惜,眼淚也不自主的濕潤了眼角,心裏一股悶氣油然而生,也不知道是氣什麼?
地麵的冰涼,讓我全身打了個寒顫。我又用手勉強支起疲憊的身體,坐了起來。背靠著厚厚的行李包讓冰涼的背,暖和一點兒。看著路對麵,隻有一家台球廳的廣告牌燈光依然閃爍。黑八,看到這,我忽然想到,我們學校門口也有一家台球廳,也叫黑八。為什麼?台球廳難道不能取其他的名字了嗎?廣告牌上閃爍的燈光,一會把我映成紅色,一會兒把我映成綠色,一會兒把我映成了紫色,這閃爍的色彩我看了許久也琢磨不透它的規律。就在這顏色轉換間,我忽然不知道,明天要做什麼?以後該怎麼辦?回家接受父母的恥笑?那是絕不可能的,已經說過,畢業之後我全靠自己,絕不可能接受他們一點的幫助的,這話我當時說的很決絕,電話的另一頭卻聽到了有點鄙夷的“嗬嗬嗬,好,好,好”。也不知道是他們的笑聲讓我決定,還是他們三個好字讓我決定:即使死在外麵,也不能回去。繼續找工作?。。。對啊,也隻有繼續找工作了。可看看手機裏三百多的餘額,心裏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無聊的我撿起路邊的石子,在地上寫著2014年7月5號,邦迪到此一遊,然後看著閃爍的紅綠。。。漸漸昏沉。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覺得肩膀一震,我一下驚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