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親愛的馮先生,很高興見到你,還有這位先生,我聽我的仆人瓦雷斯說你們並不是明國人?”並不清楚馮憶來曆的羅保表現的比較克製,他知道這些東方人在禮儀上麵並不像歐洲那麼熱情,也許一個在葡萄牙常見的擁抱禮或者拍肩禮在他們眼中顯的很不恭敬。
“是的,羅保總督先生,我們的確不是明國人,事實上,我們是崖山之役之後移民海外的宋人後裔。不過,你可以認為我們是明國人的同胞。”馮憶看著正襟危坐的羅保微微一笑。
宋人後裔?他們口中的海外指的是東南亞麼?或者菲律賓之類的地方。哪裏有很多跟他們一樣的華人,不過這些家夥連長發都不留,看起來他們更像是韃靼人。
“哦,宋。我知道的,那麼你們的國家現在在哪裏?你知道的,我必須知道你們的來曆。”
“我們來自西華共和國,額,我們的國家現在就在你們口中的北美洲,嗯,墨西哥總督區,阿茲特克帝國,我們就離那裏不遠。”馮憶端起茶,舒服的喝了一口,緩緩說道。
“新大陸?”羅保一下子站了起來,隨即又意識到自己顯得過於激動,又趕忙坐下,“據我所知,那裏到處都是西班牙人的殖民地,而且我也從來沒有聽過西華共和國這個國家。”
一個未被發現的富裕國家,這對於目前的葡萄牙來說,算的山是個好消息,籌劃獨立的葡萄牙人目前迫切的需要一個合作夥伴,而且他們的巴西殖民地正在被世敵荷蘭不斷入侵,墨西哥,那裏離荷蘭並不遠。如果我能和這個國家做下這筆生意並且取得他們的友誼,那麼葡萄牙也許能得到一個長期的貿易對象或者合作夥伴,甚至還可能請求他們幫助巴西總督驅趕荷蘭人,這樣也許我回到葡萄牙能得到公爵先生的獎賞,甚至自己家族在巴西的種植園也能繼續種植出大把大把的甘蔗或者其他作物,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被大量的拋荒。
“的確是在新大陸,幾百年前我們的祖先就在那裏建立了屬於我們的國家,不過限於交通的不變以及一些其他原因,我們很少與外界聯係。”羅保的過激反應讓馮憶很是警惕。
熟知曆史的馮憶一下子想到了1494年的托爾德西裏亞斯條約,當時的教皇亞曆山大六世喊出了“一切未被發現的土地全部屬於葡萄牙”這一象征性超過實際性的口號,同時也宣告了西班牙和葡萄牙殖民帝國的崛起。為了不給葡萄牙人留下口實,馮憶隻能信口胡謅這一將會被寫進西華共和國教科書的謊言。
“那麼馮,你們到澳門的目的是什麼?難道隻是過來貿易的麼?那麼你大可不必找我,我手裏可沒什麼貨物能夠出售,不過我可以幫你聯係這裏的商人們。我可以在我的職權內幫助你們。我們是朋友。”羅保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親愛的總督先生,你說得對,我們是朋友。現在我們的確需要你的幫助,事實上,我們早在幾年前就得到了我們的祖國目前並不怎麼安穩的消息,我們的同胞正在經受天災,所以我們打算運送一些我們的同胞到我們的國家補充一些我們需要的人力,你知道的,既然到了北美建立了國家,我們依然深愛這片我們珍視的土地以及我們的族人。為此,我們願意給你們付出每個人3裏亞爾的報酬。”馮憶立刻打蛇隨棍上。
“可是這個國家是限製人口販賣的,親愛的馮,這我不能答應,我們所要冒的風險實在太大了。僅僅為了每個人三裏亞爾的報酬,我就要違反這個帝國的法律,這一定不行。”
不管馮憶將話說的如何動人心魄和引人同情,這種本質就是販賣人口的活兒決不能幹。否則,也許因為這些可憐的酬勞,我們可能被明國人趕下海,就算回國也許自己也會受到懲罰。葡萄牙在澳門所做的幾十年努力,決不能敗在自己的手裏。
“總督先生,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麼。不過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明國的皇帝在北京也許正在焦頭爛額,據我所知,這幾年明國北方連年大旱,陝西甚至爆發了起義,我們在這裏所做的事,他並不一定知道,就算知道了,他現在也管不了。如果你覺得難度過大,我想我們可以適當的增加報酬。包括,向巴西運送你們急需的武器。我知道,那裏正在麵臨可恥的荷蘭人的入侵。我們可以幫助你們。我們的軍火質量上乘,在整個中南美都是有口皆杯的。也許你在澳門沒有聽說過,不過我們此行帶來的護衛裝配了我們的國家製造的武器,也許你可以看一看。”馮憶一下子拋出了自己的底牌。
羅保有些動心,直接打成同盟讓這些西華人出兵是不可能的,況且國內的大人物們也不一定放心,不過現在不正有了邁出第一步的機會麼?
“也許我們可以在詳細商議一下我們的酬勞。”既然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羅保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然後說道。
PS:明朝時期葡萄牙人隻是租借澳門,每年都要付租金的,而且他們隻是擁有護衛權,明朝也沒把這地兒看得多麼重要。所以稅收方麵直接歸屬廣東巡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