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介凡人,怎的會有鮫王綃?”卜安寧目瞪口呆,不顧身上的傷口撫摸著手中的鮫王綃,此物由鮫人之王編製而成,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五百年才成一匹,極其難得!
她自傷後沉睡百餘年,醒來後便在凡人之境四處遊曆,而今時機成熟,正想著如何讓千秦的王統一凡人之境,浮空陣忽然被擊了個稀碎,她用盡靈力才摔進了這千秦國的攝政王府。
她千年眼傷未愈,看不太清也摸不出這上麵寫了什麼:“你…你這上麵寫了什麼?”
鮫王綃十分特殊,一般用作於契約類文書,一旦契約成立,便錄入天道,不死不休。
方才她摔到那桌上,血必然撒在了鮫王綃上,這攝政王桌上的…寫的能是什麼東西?
坐在蘇無疾身旁的男孩嘴角抽了抽,指著那鮫王綃上逐漸顯現而出的兩個大字道:“這位小姐,你…你莫不是雙眼有疾,那麼大的兩個婚書你都看不見嗎?”
“哈?如此珍稀的材料你居然用來寫婚書?遭了…”卜安寧暗自咬牙,此人怎的與那藥君蘇韜光一般鋪張浪費?如此貴重之物,正常人都用作罩甲,以保一命,他居然…
見那女子果真不眨眼,雙眼無神地望著某處,身上又被房瓦劃出許多口子,涓涓流著血,狼狽萬分,忙道:“傳太醫,快傳太醫!”
“聽雪,待在本王身邊。”蘇無疾終於開口,隻是隱隱蹙了眉。
“退回去!”卜安寧雙眼半盲,因而其餘的感官愈發敏銳,她嬌嗬一聲,聞訊而來的太醫和極晝見蘇無疾默許,便退了出去。
手中凝聚了些許靈力猛然回身,看似空無一物的地方,她好似抓住了什麼甩了出去!
砰地一聲被丟出門外,那東西吃了痛顯露原型,蘇聽雪定睛一看,竟是一條半人高的黑毛紅眼大狗狗,隻是那狗凶猛無比,猩紅的舌頭時不時舔舐嘴唇,口水滲過獠牙滴落,雙眼緊盯著卜安寧。
蘇無疾淡淡開口:“那並非尋常犬類,是受魔道侵擾後異化成的魔獸,大軍於西夏慘敗,便是遇遇了此物。”
他瞥了眼地上的鮫王綃,隻歎來的不是時候:“極晝,帶皇上走。”
身後的極晝立即抱起蘇聽雪跳窗而出。
那小孩回頭不停地喊著:“皇叔!皇叔你怎麼辦!”
皇上?皇叔?
卜安寧偏著頭,心中盤算道:莫不是這小孩就是千秦的王?可聽著這般年幼,她來的時機錯了?!
卦象分明提及此時恰好!
她急於求證,手中變出一杆乾坤筆,向那惡犬拋出,那犬前爪一蹬,帶著腥風撲了上來,將筆吞了下去,那小腦袋哪能想到,這筆竟貫穿了它的肚皮打向身後的樹,嘩啦一聲,那棵樹應聲而倒。
隨後卜安寧不管那狗子死活,四處張望,見那孩子沒了影,便想翻牆而出逃離攝政王府,誰知被極夜攔了下來:“姑娘留步。”
卜安寧擰起雙眉,無聚焦的雙眼顫了顫,看起來有些呆愣:“…你…你們想做什麼?”
她開始盤算著該如何擺脫這一窩人,一個有鮫王綃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用途,萬一自己被扣押,卜安心一個人在另一片大陸,她放心不下。
“如果是為鮫王綃一事,我…”
身後傳來踏雪的聲響,蘇無疾撚著鮫王綃的一角走來,眼中毫不掩飾著可惜:“契約已成,不死不休,你跑不掉的卜小姐。”
“…嗬…”卜安寧掐指一算輕嗬出冷氣,:“你當真是攝政王蘇無疾?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怎會用鮫王綃作於婚書?!”
可惜她現在眼神不好,否則蘇無疾的命格她一眼看穿,她可好奇的要死,此人究竟做了什麼,竟需要用鮫王綃捆綁姻緣。
蘇無疾微微抬眸,將鮫王綃丟給她:“你可以這麼稱呼本王,至於現下,正值特殊時期,卜小姐這般模樣出去,恐怕會被大理寺誤會,抓入牢裏好好審訊一番。”
“你!…你說得對。”卜安寧一噎,心虛的摸了摸鼻尖,隻歎落山的鳳凰不如雞。
隻是不知道如今卜家發展到何等地步,她太久沒回去,信息滯後近千年,什麼都不知道。
“更何況…”蘇無疾輕笑出聲,甚是悅耳:“卜小姐將本王的書房砸出了個洞,難道不需要理賠麼?”
“…你說的在理,等等…”她自知理虧,便撿起地上的幾粒石子一拋,聽聲辨位確認石子落地的方位後道:
“城南門外十裏亭,左側有顆大榕樹,那依著樹的石桌下,曾有一戶商賈,埋下早年剝削民眾而得來的一箱金銀,你若取出,修繕加固夠用。”
生怕蘇無疾不拿,卜安寧連忙補道:“那是不義之財,你拿走沒事的!”
卜安寧召回乾坤筆,正要畫傳送符,蘇無疾又接著道:“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