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客官嘴下留德,我們小姐琴棋書畫無不精通,還入過兩年私塾,怎麼能說精神不正常呢。”
“那怎麼無緣無故的就丟了?”
“唉,其實也不是丟了,是被人捋走了。我也是聽張媽說的,昨天,她陪著小姐去天後宮許願,回來的時候經過咪哆士道,來了幾個喝酒了的洋鬼子,看樣子好像是水手的模樣。他們過來就對小姐動手動腳,這還罷了,沒想到後來竟硬把小姐扛在肩上,扭頭就走,張媽上前攔阻,吃了他們好一頓拳腳,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二肥一聽這兒,當時就火了,拍得桌子啪啪作響,壺碗亂顫,叫道:“還反了這幫***了,這他娘的到底是誰的天下,經讓這幫狗娘養的如此猖狂!”
在場的人都是義憤填膺,吵吵著要找洋人討還公道。
不過還是馮九道老成持重,他看了李強一眼,說:“我看在沒有搞清楚情況之前還是不要貿然行事。”
他對夥計說:“你們掌櫃子現在在哪,我們要見見他,當麵問個清楚。”
夥計遲疑了一下說:“在後院廂房裏……”
話音剛落,二肥早已迫不及待,第一個衝了出去,李強、馮九道、羅秉寬、莊成山等人緊隨在後,大家來到後院,見東廂房裏有動靜。咣當一聲,二肥推門而入,卻被屋裏的煙氣嗆得一陣咳嗽。
屋子裏煙氣杠杠的,一股黴爛的味道直刺人的鼻孔,土炕上正蜷縮著一個中年男人,麵容瘦削,眼窩深陷,一手舉著大煙槍,一手點著眼泡,正胡隆隆抽得厲害,見有人闖進屋裏,他隻是拿眼一瞟,動也不動一下。
二肥一看這架勢,氣就不打一處來,幾步來到床前,指著這個人的鼻子說:“你就是‘望海樓’的掌櫃子?”
這個人用空洞的眼神看著二肥,點點頭。
“你閨女被洋鬼子捋走了?”
這個人又失神的點點頭。
二肥一把抓住掌櫃子的衣襟,像拖死狗似的把他拖到地上,伸出蒲扇大小的巴掌,照著他臉上連造了二十來個指模印,打得他順著嘴角淌血。
二肥一邊打一邊罵:“你小子還是不是人,閨女讓人家搶走了,你還有心思關著門子抽大煙?我打死你個沒心沒肺的。”
打了一會兒,掌櫃子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二肥倒是累得呼哧呼哧直喘,二肥還不解氣,一腳把掌櫃子踢出一溜滾兒。
掌櫃子趴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
二肥說:“你還有臉哭?我要是你,早就跳到海河喂王八去了。”
李強過去把掌櫃子攙扶起來,讓他坐到床邊,這才說:“我們是到你客棧投宿的客人,聽說你們家遭了不幸,專門來找你想幫你的忙,沒想到你……也難怪我的兄弟生氣,我現在都想狠狠的扁你一頓。”
掌櫃子摸了一把臉上的鼻涕和眼淚,說:“幫忙?你們是外地的老坦兒吧,就憑你們也能幫得了這個忙?還是哪涼快哪呆著去吧。”
二肥一聽這話,又要動手,被馮九道攔住了,馮九道湊到掌櫃子近前說:“能不能幫得了這個忙在我們,你也得先說說情況吧。”
掌櫃子長長歎了一口氣,這才一五一十的吐露了事情,這番話不要緊,竟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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