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那一天好久了。”那道滄桑的聲音裏帶著一點解脫與釋然。
說罷，陸命凡伸手揉了揉一旁小徒弟的腦袋，帶著眾人離開這裏，離去的路上，小蘿莉跟在身旁，不停的開口問道：“師父，為什麼我聽到鍾聲這麼想哭。”
“因為你想哭了。”
小蘿莉嘟嘴，不甘心，這個答案實在太過敷衍：“師父，這裏又是哪裏。”
“這裏是古桐禪院，那位刹那古寺的佛就住在這裏。”
林仙兒與沈月嬌二女聞言，瞳孔頓時一震，刹那古寺的佛？古桐禪院？那位在院裏敲鍾的老人居然是一位聖人領域的強者。
陸命凡心情有些沉重，自然明白幾個徒弟的心思，開口道：
“那位佛修的不死領域，信奉輪回與轉世，他是這片大陸上活的最久的一位聖人，就是聖人海裏的那隻鼇龜，也沒他能活。”
“聖人海裏的鼇龜與這位佛都是領悟不死領域的聖人強者？”
林仙兒聲音驚詫的開口，雪府聖地的拍賣會上就曾經出現一件不死領域的泥塑佛陀，好像出處就是古桐禪院。
“不錯，同樣是不死領域，鼇龜還很年輕，可是這個老和尚，已經活的太久太久了。”
陸命凡的聲音裏帶著無限的悠遠，繼而說道：
“那座屋雪山上的冰雪女帝走的是純粹的冰雪領域，天璿與太初兩位聖人是空間領域的聖人，仙凰聖人與弗忘冥神走的是天火大道，蠻荒的那隻妖聖孔雀走的是颶風領域，大周聖人則是力量領域。”
“所有的聖人中，唯獨那位雪府的那位聖人是冰雪與颶風兩種領域雙修，這是當世尚存的所有大道，能夠成就聖人的隻有這六條道路。”
此話一出，幾女心頭都有些沉重，恐怕這是世上第一次有人如此清晰的將所有通天之路說給人聽，同樣也讓幾人感受到了深深的絕望。
陸命凡語氣悠遠，緩慢說道：“聖人也會死，就像那位垂垂老矣的雪府聖人，整日躲在沉眠之地不敢外出，就是修的不死領域，也終有壽命將近的一天。”
“刹那古寺裏的每一位佛在自己成聖時就已經看到消亡，他們生命裏的最後任務就是找到一位能夠接受傳承的佛子，在自己生命走到盡頭時，為其開悟，如薪火相傳，隻待功德圓滿時，安然歸去。”
這是一段細思極恐的話，單純的安妤沒有抓住話語裏的重點，沈月嬌與林仙兒二女卻是臉色唰的一變。
陸命凡剛剛說過，這位古桐禪院裏的佛，是這片大陸上活的最久的一位聖人，然而剛剛那段話裏卻提到了佛子，提到了舊佛臨死前的開悟，提到了薪火相傳之法。
林仙兒沒有聽過古桐禪院，卻是聽過刹那古寺，雖然不知刹那古寺真跡究竟在哪，可是在中州城裏，就有一座刹那佛寺。
記載裏，最近一次舊佛為新佛開悟，是在三百多年前，那麼枯坐在古桐禪院裏的就應該是那位新佛才是……
一念至此，林仙兒與沈月嬌二女隻覺得渾身一片冰寒，整個人如同置身於徹骨的冰水中，連呼吸都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