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各位遊客注意,海城琥珀灣、龍風島、奇奧碼頭等各沿海旅遊區從6月18日開始無限期封禁...”
在雷聲轟鳴中,新聞裏的女主持人正聲音嚴肅的播報著今日新聞,林文習以為常的在這樣的背景音中做著早飯。
已經是六月份了,溫度卻還在十幾度徘徊,早上七點,外麵的天卻灰蒙蒙的,可見度極低,從17樓望下去,居然看不到樓下的行人,隻能看到灰霧中夾雜著傾盆的雨。
“砰——”得一聲,是老舊的門被打開的聲音。
門乍一打開,呼嘯的風夾雜著雨絲就往門裏闖。
搬著一箱快遞的趙婭連忙把門關上,她穿著雨衣裹得嚴嚴實實的,這樣的頭戴式一體的連體衣最近很流行。
準確的來說是,從島國把核汙水排海後,生態環境在兩年內受到了極大的破壞,雨水中的含酸指數不斷上升,許多人因為淋雨之後患上了脫發、皮膚癌、灼傷等症狀。
現在大家出門都用雨衣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不過就算如此,每年因為下雨而生病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趙婭拆開手裏的快遞,是一箱螺獅粉,她語氣有些虛浮,昨晚她一夜沒睡,在拚夕夕上囤貨:“林文,你知道嗎?全國都在下雨,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林文把早餐放在桌子上,走過來安慰趙婭:“你太焦慮了,哪裏不對勁呢?可能最近是雨季而已。”
趙婭是寫小說的,作息日夜顛倒得厲害,她又社恐,還有非常嚴重的被害妄想症,這都要歸功於她那個重男輕女的酒鬼老爸,她原名其實叫趙婭男,因為父母都期待她是個兒子,她出生後,她媽媽忍受不了她爸爸的家暴離開了隻剩下她一個人麵對一個暴怒多疑的酒鬼。
那個男人根本不配稱之為父親,他從小就監視趙婭,趙婭甚至沒有自己的房間,隻能在他又髒又臭的房間裏打地鋪,甚至要跟蹤趙婭上學,後來趙婭考上高中了,卻要被他賣給賭場裏的人。
趙婭在胡可和林文的幫助下逃走了,但是也因為過去的事情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日常幾乎不和外人說話。
但這並不代表趙婭是一個膽小懦弱的人,相反她心思縝密,善於觀察,學習能力很強,既然她說不對勁,她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趙婭緊緊的拽著林文的胳膊,眼神裏有些驚慌:“林文,你學的是獸醫,但是也學了醫學基礎,你應該知道被輻射後,人類會變成什麼樣的吧,我在一個帖子裏看到了,沿海有人變得畸形了,兩年前核汙水排海,真的對我們沒有影響嗎?”
林文俯下身,輕輕拍了拍趙婭的肩膀,安慰著:“雖然核汙水排海,但是並不是什麼都能參與生態循環的,影響並不大,你忘了嗎?之前已經有專家解釋過了,核汙水排海之後,大海會消解其中的有害物質。”
趙婭安靜下來,不再講話了。
她知道林文並不是一個能夠被輕易說服的人,她和林文,還有胡可三個人從小學就認識了,好巧不巧的,三個人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林文是一個固執的聖母病患者,向來隻相信自己認可的事情,而趙婭和胡可,就是被她護在羽翼下一起長大的。
自從林文的奶奶三年前去世,趙婭就和林文合租了。
而胡可是一個高智商的自大狂,美貌值和智商成正比,自從初中去了楓葉國做交換生期間,父母去世,就再也沒有回國過。
房間裏一時安靜下來,隻有趙婭整理快遞的撕拉聲。
玻璃窗戶卻傳來“砰砰—”的聲音。
趙婭和林文下意識向外看去,隻見渾濁的雨水裏,一隻被打濕的白毛鳥類在瘋狂的啄著陽台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