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真的害死了外公嗎?”曉尚忽然抬起頭來,無憂一怔,質問:“誰告訴你的,你小小年紀知道什麼?”
“媽媽說的。”
無憂又是一怔,小心看向爺爺隻怕爺爺難過,爺爺卻苦澀一笑:“你外公的死,爺爺是要負一定責任的,所以,爺爺是不會讓你們爸爸欺負你們媽媽的,我們老唐家,欠著老蔚家的。”
無憂心疼。
“爺爺,不是你的錯。”
“無憂,曉尚,你們還是會去上課吧,爺爺在這裏照顧著,一會兒親家母也會過來,你們下課了再來,千萬別把學業給耽誤了,還有歡歡。”
無憂想到唐歡歡,心中總有不詳感覺,唐歡歡真的能找到宣妮和唐洋洋嗎?
找到了唐歡歡會怎麼樣?唐歡歡發狠起來有多麼可怕無憂見識過,何況現在的唐歡歡處於極度的憤怒之中。
無憂心中的不安,就像是咆哮著的海‘浪’,一‘波’‘波’襲來,攪的她心神不寧。
這樣的心神不寧,持續了三天,唐歡歡發來了一通短信,短信的內容,讓無憂情不自禁從課堂上站了起來,不顧老師同學差異的目光,匆匆往外跑。
“唐無憂,我找到了那個野種的學校了,我今天就要‘弄’死那野種,你告訴唐方禮,他休想和野種和野‘女’人好好過日子,他休想這樣欺負我媽媽。”
“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無憂的腦海中,反反複複的都是唐歡歡的簡訊,而口中反反複複的都是這幾句祈禱。
衝出教室,上午十點左右,學校外麵一輛車都沒有,她焦慮的滿頭大汗,左右顧盼不知道要去哪裏,唐歡歡的電話打不通了,發短信也不回,無憂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阻止她做傻事。
她焦慮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她想到唐洋洋可愛的臉龐,相當唐歡歡‘花’樣的年華,想到這樣的‘花’樣年華和可愛純真一起同歸於盡消逝的樣子,她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
一輛跑車,就在她快要崩潰的時候停在了他麵前:“無憂。”
無憂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餘桐。
不過她想不了那麼多了,她現在就是個溺水的人,而餘桐就是河麵上飄著的一根稻草,她是本能的抓住了這根稻草。
“幼兒園,去幼兒園,求求你。”
餘桐看著臉‘色’慘白,焦躁不安的無憂,眉心微緊:“發生什麼事了?”
“去幼兒園,我要找人。”
“找誰?”
“唐洋洋。”
“唐洋洋,不就是和晨晨做骨髓移植的那個孩子嗎?”
“對,找他。”
“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晨晨出事了?”
“別問了求你了,幫我找他,他還在念中班,去幼兒園。”
“哪個幼兒園知道嗎?”
無憂的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我也不知道,我好‘亂’,我真的好‘亂’,如果出事了怎麼辦,姐,你不要犯傻,接電話,接電話。”
無憂慌‘亂’的撥打著電話,因為手抖,電話掉到了地上,她的手,抑製不住的在顫抖,她幾乎能想象到唐歡歡活活掐死或者打死唐洋洋的畫麵,唐歡歡短信裏話說的那麼決絕,唐歡歡發狠起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唐洋洋還小,唐歡歡還年輕,結局不該是這樣的,唐方禮犯下的錯誤,不該讓一個無辜的孩子來承擔,更不該毀了另一個無辜的‘女’孩。
餘桐看著這樣的唐無憂,伸手抱住了無憂:“無憂,冷靜,我幫你找,一定能找到的,你放心,我們一個個幼兒園找過去,你冷靜一點,別這樣,別哭,我心疼,你這樣我心好疼。”
無憂僵在了他的懷中。
他慢慢的鬆開了無憂,輕輕的捧起無憂的臉頰:“無憂,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我都會幫你,別哭了。”
他低頭,情不自禁,‘吻’上她的眼角,鹹澀的淚水滑進‘唇’瓣,無憂傻了眼,他的‘吻’,漸漸往下,落在了她的‘唇’上,無憂才反應過來,猛然一把推開了餘桐。
“餘,餘桐,不,不可以。”
“對不起。”
少年眼中,是藏不住的失落,苦澀的勾起嘴角,為自己的情不自禁道歉。
“……”
無憂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的心裏‘亂’極了,餘桐對她做的事情是出於什麼她知道,他喜歡她,藍陵煜曾經告訴過他餘桐喜歡她讓她遵少和餘桐來往,可是她卻偏偏覺得餘桐這樣溫潤的個‘性’,對誰好都是正常的。
一個‘吻’,讓無憂清楚明白的看到了餘桐的心,可是,她不能接受,她已經有了藍陵煜。
氣氛,一時尷尬,餘桐沉默不言的發動了車子,打開了車載導航,輸入了幼兒園三個字。
一路上,兩人無言,直到到了第一所幼兒園,兩人之間才又有了‘交’流。
“怎麼樣,找到沒?”
一個個教室問過去,並沒有唐洋洋這個人,無憂知道她們這樣一個個教室一個個學校找無疑是大海撈針,可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也隻有這樣了。
可是,一個教室,兩個教室,三個教室。
一所學校,兩所學校,三所學校。
找了三個多小時,卻沒在任何一所學校找到唐洋洋。
傍晚夕陽西下,餘桐的車沒有油了在一個加油站加油,無憂頹然靠在加油站小賣部的牆壁外,手裏握著餘桐買的熱咖啡,心情沉重。
恐怕,找到了也來不及了吧,唐歡歡給她發短信的時候,肯定已經在唐洋洋的學校了,她所謂的尋找,必定要晚唐歡歡一步,唐洋洋會不會已經?
她心頭一慌,手裏的咖啡撒了出來,燙到了手背,她驚叫一聲,慌‘亂’中整杯咖啡都倒了,‘弄’髒了鞋子。
餘桐在裏麵付錢,她手邊沒有紙巾,手忙腳‘亂’的甩著腳,一雙小手伸過來,手中放著一包紙巾:“姐姐,給你。”
無憂一轉頭就看到了一張童真的麵孔,她驚叫:“洋洋。”
“姐姐,怎麼是你,嗬嗬,我就說姐姐看著眼熟呢。”
無憂環顧左右,眼眶濕潤,就算是同父異母,不可否認這個孩子很招人疼。
“洋洋,你好好的嗎?你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