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爺醒來,便發現旁邊趴在床邊熟睡的秦同風,儉王慈愛的摸了摸秦同風的鬢發,秦同風抬起頭驚喜道:“王爺,您醒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王爺問。
“昨天晚上!”
“也難為秋霽了,居然能把你帶回來!”
“我......”
儉王擺擺手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你忘了,這裏也是你的家啊,你既然回來盛都,都不來王府,我已了然你的想法,你肯定是怕連累我吧?”
“王爺......”
“既然說到案子上,說說吧,你的看法!”
“為盜取黑火石,魯概既挖通了絕冥堂的後山,隨後女官碧荷取到黑火石後,為隱人耳目將魯概既殺人滅口,恰巧此時路過的獵戶父子二人無意間看到碧荷的所作所為,也遭此慘手!王爺肯定也知道,這女官碧荷一直在為當今太後效力,所以黑火石必是太後拿了去,可太後要這黑火石有何用現在不得而知,隻是這黑火石不止牽扯到三條性命,還關乎著大安朝的根本,這裏麵甚至也牽連到已經覆滅的西狢國,茲事體大!”
“嗯,這太後同江湖人搶奪黑火石,確實有點匪夷所思,但是昨天皇上來此,親自與我說了這事,明令禁止徹查此案!”
“我想不明白,難道皇上不怕動了江山社稷嗎?就任由他們暗中交易?不對......”秦同風突然想到什麼,問道:“難道皇上也牽連在裏麵?”
“在不在其中,我不知道,但是這個案子,你是不能再查下去了!”
“王爺,從小您就教我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見義勇為,當仁不讓,可是為何這次卻要阻我?難道隻是屈於皇家的威儀嗎 ?”
“那你有沒有想過由於你的一意孤行,將整個大安朝置於傾覆的危險,又何來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可是我們不能為了自身的利益和安危,就對此案袖手旁觀,置死者於不顧,今日能容忍無辜之人枉死,明日豈不是民心盡失?王爺!千裏之堤毀於蟻穴啊!”
“但是同風你忘了,忠君之事,擔君之憂,為君解愁!而你現在卻是反其道而行之,你的行為將為當今聖上陷入兩難之境!”
“如果是非不分顛倒黑白,就是為君解憂的話,那麼我們的君上豈不是昏君?又何來忠君之事?”
“你倒說什麼是黑什麼是白?”儉王咳了兩下問道。
“白即是明公正義,而黑則是拿著一切堂而皇之的理由來掩蓋自己不可告人的行徑!”
“虧你還說什麼明公正義,難道你心中的明公正義即是動搖國本,詆毀君上?”
“同風不敢,民者,國之根本也。善為天下者,不視其治亂,視民而已矣。天下雖亂,民心未離,不足憂也;天下雖治,民心離,可憂也!王爺,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啊!”
“那你倒跟我說說,他魯概既和那兩個獵戶是個什麼東西?能與江山社稷相提並論!”儉王已氣憤的渾身發抖。
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外王妃的聲音:“你們一大早在爭論什麼呢?都不餓啊?”王妃說著,進門將吃食端到兩人麵前,說:“喏,你們倆最愛喝的蓮子粥!”
後麵趙寒川也跟著王妃一塊進來了,在王爺麵前行了禮道:“王爺,您醒了,王妃一大早就起來為您準備蓮子羹了,文火熬了兩個時辰呢!”
王爺看見潮氣蓬勃的趙寒川,立即滿臉慈愛笑著對他說“你這小鬼頭也來了!”
“不僅我來了,您送我的子曰劍,我還隨身帶著呢!”趙寒川說完亮了亮手上的劍。
“在王府裏,就不用時時刻刻拿著耍帥了,那得多累啊!”王爺剛說完就聽見外麵喊:
“皇上駕到!”
聽聞皇上突然而至,大家都急忙行禮恭迎聖駕。來人正是大安朝康孝帝魯弘啟。
“皇叔!”隻見魯宏啟行色匆匆的趕來,示意眾人不要多禮,隨後直奔躺在床上的儉王,拉著儉王的手繼續道:“聽聞昨天朕走後,皇叔便身體不適,今天一早特意趕來,看望皇叔,皇叔可好些了?”
趙寒川聽到聲音如此熟悉,心中升起了一絲疑惑。
“能得皇上如此眷顧,為臣倍覺榮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