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考核的筆試部分已經結束,全隱藏測試的測試時間不會有通知,而實戰考核的時間也很緊迫了,協會各個基層組織都進入到一種全力備考的環節。全隱藏測試的特點是“每時每刻”,“不分地點”。組織的人們不會意識到哪裏有個攝像頭在對著自己,也不會在短時間反應過來吃飯時搭話的食堂阿姨是考核人員假扮的。
怪人的襲擾依然不斷,戰鬥人員們用盡了自己的精力來調整自己的日常表現,作戰能力,負責指揮的人員也絞盡腦汁讓作戰方案變成想象中最符合契約考核要求的樣子,從而讓自己組織的成員能通過契約考核。
“我不想刻意去表現什麼。”健身室裏,羽對一旁的朝說道,“演出來就沒意思了,我倒要看看他們的選拔標準是什麼,他們對英雄,對假麵騎士的定義是什麼。”朝點點頭:“我也覺得自然點好,如果開始有了功利心,就很難說了。”說著,朝又說道:“我不像你,我算是有點得過且過的那種人。但偶爾也會爆發出令我自己都不習慣的極大正義感。說實話,我還不太明白,為什麼豹貓會選擇我。”羽笑著說:“話說,你有和豹貓它溝通過嗎?你們可以嚐試互換下心意思想。”朝搖了搖頭說道:“還沒有,可能是它認為還沒到時候吧。”
在剛開始的這段期間,各組織內都出現了一點零碎的小插曲。
有些組織成員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因為食堂阿姨飯勺不小心掉在地上,爭著去幫忙撿起來,甚至引發了幾場小規模的肢體衝突。射擊訓練時,射擊成績較差的成員不斷向上級提出複核申請,表示對射擊條件和考核結果的質疑。每當看到這種情形,端總會無奈地搖搖頭。
晚上,羽換上便服,走到組織外麵,想清靜清靜。最近的這種氛圍讓他感到有些壓抑。之前理論考試通過後在酒桌上的遭遇也不斷困惑著他。
羽開始意識到了自己的理想主義。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內,羽並不覺得自己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他覺得自己所想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如同邁了左腳後就得邁右腳一般。但現在,羽逐漸感覺到,自己產生了“自己是一個理想主義者”的意識。存在是依托於矛盾的,也就是說,這種意識的產生的原因之一,一定是某種具有腐蝕性的黑暗麵正在不斷觸碰著羽。羽想當理想主義者的英雄的欲望越強烈,對這種黑暗麵的感受也就越深。
“啊!!”一聲驚呼打破了羽的沉思。他發現自己已經走了很遠。穿過了公園、商場,不知不覺走到了一條小巷中。他趕忙向前跑了幾步,看到一個人癱坐在地上,手中拿著的一袋水果滾在地上,紅色的塑料袋好像黏在手上似的,怎麼甩也甩不開。從塑料袋內,流出了大量的紅色粘稠狀液體,越來越多,像是要把這個人整個包裹起來。
羽衝上前,抓著塑料袋,想把它從人身上拽下來,可那股紅色粘稠狀液體黏得太牢了,路人被一起拽倒在地。羽左手抓緊塑料袋,右手扶著路人,移到牆邊,飛起身子向牆一蹬,同時心裏暗念一聲“抱歉”,把路人往牆上一推,總算是把塑料袋拽了下來,丟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