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
顧寶珠與祝月瓊齊齊回頭看他們一行人。
兩個小的,一個才剛上學堂,另一個也還沒有什麼名堂。
一個大的,打仗兵法最精通,對詩作文章卻不在行。
二人眼中齊齊露出了失望。
魏屹麵無表情,顧暉滿臉茫然,徐燃長歎一聲:“若是我大兄在就好了。”
他的兄長入仕之前,在江南才名遠播,若是此刻身在京城,這盞花燈必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祝月瓊也歎了一口氣:“若是宋公子在此處就好了。”
顧寶珠皺了皺眉:“提他做什麼?”
自己的好友與宋家公子定了親,不日便要成為宋家的少夫人,祝月瓊打趣道:“以宋公子的文采,若今日上台作詩,說不定便能贏來這一盞花燈贈予你了。”
顧寶珠聽著不大高興:“那我就不想要了。”
“你不想要?但是……”
祝月瓊還想說點什麼,問點什麼。隻是她又意識到什麼,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周遭的人群,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先前,她覺得好友與魏將軍十分相配,還隱有撮合的念頭。隻不過,此事還沒有苗頭,顧家便傳出了與宋家定親一事。她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由於年關事多,二人也有一段時日沒見,先前,她也隻來得及恭喜一聲。她知道顧寶珠最是喜歡才華橫溢的讀書人,宋家公子宋元章有些才名,她便以為這門親事是顧寶珠屬意的。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可惜,此刻也實在不是一個說話的好時機。
就在二人討論之間,便有一錦衣公子步上高台,胸有成竹的寫下了自己作的詩。
還不等他寫完,底下人便已念了出來,且有叫好聲響了起來。
顧寶珠是不懂的,她就是好這些文雅的熱鬧。但在此時此地,少不了能看懂的人。旁邊的書生們叫過好,便有人神情激昂,主動為周遭人解釋這首新詩的精妙之處。
離他們最近的書生搖頭感歎:“……妙啊,實在是妙。今夜恐怕不會再有比這更好的詩了。”
有人喊出:“這位是定遠侯府的韋公子!”
“原來是韋公子!”
“難怪,難怪。若是韋公子,有這般才華也不奇怪了。”
祝月瓊低聲道:“難道今夜的對詩這麼早便能決出勝者了?”
顧寶珠環顧四周一圈。
不知是詩厲害,還是人厲害。當台上這位錦衣公子的身份被叫出來後,其他人議論紛紛,卻沒有人再上台寫下新的詩。
韋公子的詩被高高掛起,等候下一個應戰者。他本人便站在台上,朝眾人拱手示意。雖態度謙虛,可麵上卻難掩得意。
顧寶珠頓感沒趣,“算了,走吧?”
眾人都沒意見。
一行人便又原路擠了出去。
徐燃興致衝衝:“寶珠姐姐,那我們去看戲?”
顧寶珠並無不可。
好在戲台子與此處離得不遠,剛一走近,便聽一陣鑼鼓喧天,絲竹聲響,比之更響亮的,是觀眾的叫好聲,一聽就十分熱鬧。
光聽這動靜,眾人便來了興致,快步往那邊趕。
隻不過,台上演的卻不是武鬆打虎,而是大鬧天宮。
眾人再度擠到最前麵,剛找到空位上坐下,台上的孫悟空就靈活地連翻了十幾個跟頭,底下人一陣叫好,掌聲連綿不絕,幾人也連忙跟著鼓起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