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便笑道:“這有什麼難得,你若是想見,直接叫她帶著孩子進宮便是了。”
陸宛君搖頭道:“多謝皇上好意,隻是孩子小,禁不得奔波,宮裏規矩又大,還是以後再說吧,總歸有見麵的時候。”
就算當著陸寶菱,皇上也毫不掩飾對陸宛君的喜愛,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親手給妃子端茶遞點心,陸寶菱暗暗查看皇上的神色,知道他的寵愛並非都是因為陸宛君的美貌,這才放下心來,心裏盤算著找個空子開口。
她這麼一走神,陸宛君便看出端倪來了,她以為陸寶菱這是想和她說私房話呢,便找了個借口和陸寶菱去了寢殿,拉著她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陸寶菱見左右無人,才道:“姐姐,你能不能想個法子?我有事要單獨和皇上說。”陸宛君凝眉:“很重要的事?”陸寶菱點頭:“非常重要。”
陸宛君拍拍陸寶菱的手,示意她待在寢殿,自己出來道:“皇上,我和寶菱有私房話要說,要不您先回清心殿?”
哪有做妃子的把皇上往外趕?皇上也挑了挑眉,陸宛君不會說這樣沒分寸的話,他將目光放在了後頭的寢殿上,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宮人們又是暗自心驚,傾妃如此對待皇上,皇上居然也能容忍,可見真是寵愛到了極點,當下又對淩波殿多了幾分恭敬。
待陸宛君留陸寶菱吃了飯,陸宛君安置了陸寶菱歇息,這才坐著小轎去了清心殿,清心殿的偏殿經過清場,空無一人,從轎子上下來的赫然便是陸寶菱。
皇上毫不詫異,示意陸寶菱落座,道:“說吧,你祖父究竟要你傳達什麼事情?”
陸寶菱驚訝道:“皇上猜到是祖父要我傳達的了?”
皇上笑道:“陸愛卿最不喜歡拐彎抹角,他既然叫你來,那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見陸寶菱不安地看了看四周,又道:“你不必擔心,這兒清淨的很,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陸寶菱深吸一口氣,這才從頭說起,把事情都告訴了皇上:“……原先也是我的猜測,並無證據,可後來經過查證,西北軍隊的確有異動,韓千帆調離了至少八萬將士,不知去向,也許皇上並不相信,可這樣的事情還是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好。”
令陸寶菱驚訝的是,皇上並沒有露出一點驚訝的痕跡,反而越來越平靜,心中不禁暗暗佩服,單這份胸襟和氣魄,就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直到陸寶菱全部說完,皇上才笑了笑,可那笑容裏極具諷刺和嘲笑:“我還以為,除了朕,大家都相信誠郡王是個安分守己的人呢。”陸寶菱一驚,難道皇上早就知道誠郡王要造反?
皇上似是陷入了回憶,呆愣了好一會才醒悟過來,不無自嘲的道:“我這個皇上做的也太失敗了,都登基十年了,還會叫人打主意,還把主意打的如此明目張膽。”
陸寶菱不知道皇上是什麼態度,可看那樣子,分明是相信了的,不禁鬆了一口氣,道:“那皇上可有什麼打算?”
話一說出口,又覺得自己好像問的僭越了,可皇上卻沒有在意,道:“他一日不找到詔書,就一日不會有所異動,況且,韓千帆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定是有所依仗,朝中大臣多半應該已經投入其麾下,到了緊要關頭,有沒有那份詔書其實也不打緊。”
陸寶菱心中一緊,皇上卻道:“朕交給你一個差事,你可有信心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