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頭一胎,可也沒耽誤多少時間,淩晨發作,中午就生了,連穩婆都說從沒見過這麼順利就把孩子生下來的,以後也會順順當當,定是個有福氣的。
陸萬林和陸寶菱都不宜進產房,二夫人進去瞧了瞧,出來也說陸靖柔氣色紅潤,精神不錯,陸萬林抱著外曾孫笑的合不攏嘴,他盼了一輩子,就是盼望能得個男孫,如今陸靖柔生了兒子,他比誰都高興,因而才會不顧俗禮,不等洗三那天便來了。
陸靖柔生的是鎮國公府的長子嫡孫,洗三禮辦的格外隆重,遠近的親戚都過來了,這個時候陸靖柔平時積累的人緣就顯現出來了。
按著規矩,大家丟銀錁子就差不多了,可一場洗三禮下來,盆裏的金錁子顯然占了大半,這些雖然都便了宜產婆,可卻都是看著陸靖柔的麵子,大家紛紛誇獎陸靖柔有福氣。
陳夫人也是不住地附和,說這個兒媳婦多麼的能幹,懂事,大家言笑晏晏,都忽略了侍立在旁邊的裴鍾,不管裴鍾在裴家如何的得寵,可在陳家,她就是一個庶兒媳婦,陳家慣有捧高踩低的,再加上裴家失勢,誰都沒把她放在眼裏,甚至還有刻薄的故意問她,怎麼進門這麼久了還沒有身孕。
裴鍾氣的臉色發白,可這些都是親戚,都不能得罪了,隻能忍著氣一一應對,回去後就發了脾氣,陳夫人看在眼裏,卻沒有說話。
陸靖柔的孩子大名是鎮國公起的,他這一輩是善字輩,取名善弘,小名就叫弘哥兒,陳夫人對這個孫子寶貝的不得了,整天過去看,還親自動手給換尿布,寵愛之情表露無遺。滿月酒辦的更是隆重,不光族裏的親戚,外頭的世交好友都請了,足足擺了八十桌的酒席。
陸靖柔經過一個月的調養,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比之前略微有些豐腴,雖然沒有了妖嬈的身姿,渾身上下卻散發著成熟的風情,嫻熟的抱著弘哥兒和眾人寒暄。
陸如玉自然也過來了,如今她是誠郡王妃,理所當然的受到了大家的殷勤和奉承,陸如玉卻絲毫沒有端架子,該親昵的親昵,不親呢的也把禮數做足了,左右逢源,應付的極好,一場滿月酒下來,沒有不誇獎的。
陸宛君如今雖被封為傾妃,卻不便出宮,隻派人賞了不少嬰兒戴的金銀玉器,陸寶菱許久沒見陸如玉,本想姐妹好好說話,卻被韓夫人給纏住了,韓夫人拉著她不住地問韓舟的下落。
且不說陸寶菱此時知道了內情對韓家十分鄙視,就是不知道,也隻有向著韓舟的,因此不動聲色的和韓夫人繞來繞去。韓夫人旁敲側擊了半天,也不見陸寶菱漏什麼風聲,臉上難掩失望之色。
陸寶菱好容易脫身,去找陸如玉說話,陸如玉正和裴老太太閑話:“……早就聽說您家的醃菜做得最好,郡王偶然嚐了一回,讚不絕口,回去便提了這件事,這可把我難住了,怎麼做也做不出那個味來,我進宮告訴太妃娘娘,太妃娘娘便埋怨郡王,說,誰叫你嘴刁,吃個醃菜比人家龍肝鳳髓還麻煩,郡王便說,哪裏怨我這張嘴,該怨那醃菜才是,誰叫它比龍肝鳳髓還叫人惦記呢。”
一席話既誇讚了裴家,又顯現出她和雲太妃和,誠郡王的親密無間,裴老太太哈哈大笑起來,全然忘了以前陸如玉上門質問時的尷尬。
陸寶菱不禁感歎,這種親和力也隻有如玉有了。
陸寶菱一過去,裴老太太的臉立刻拉了下來,連笑容都不見了,陸寶菱不禁黑了臉,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