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響午,日光直麵沐浴著大地上的萬物,溫度升高,四季完成一個輪回,再次跨入由冬轉春的階段。雨後的天空更是洗刷了一切,讓塵埃沉底,讓空氣多了幾分清新和自然,天空在光線的散射下更是藍得透徹,藍得深邃。如果此時是盛夏時節,大地上必定是綠樹成蔭,望山過去一片翠綠。可是如果是細心或者目力敏銳之人,站在製高點上往下鳥瞰,便會發現有兩個大小不同的點在移動著,而且這兩個點一前一後,分明是在呈現一種“你追我逃”的狀態,假如鳥瞰之人身上有帶望遠鏡等一類的工具,便可查看出兩個點的正體。
那小的是一隻全身包被這褐色皮毛,擁有著與身幾乎同大的頭的鼠類,但是細眼望過去卻會發現它不是普通的畜生,一般鼠類都是四肢強壯,適應了爬行的齧齒動物的角色一般要快速跑動,這樣不僅可以逃離天敵等危險,也可以在偷食的時候迅速的行動,不給人逮著的時間和反應機會。但是這隻鼠類不同,尖銳的爪子就算沒有伸出來,但是從腳首段的光亮以及跑動中每一次觸地大腿筋部對土層的摩擦,都能濺起細微但分明的土粒。更加怪異的是它的前肢居然不似普通鼠類一般大小,而是怪異的似是肉色的油一般的膜包被著,不僅保護著雙手而且還能輔助後肢作快速奔跑。
大的點卻是比小的大上不小,是一名裹著黑色皮毛大衣,肩部斜背著一張弓以及裝著數支木箭的黑發年輕人,此時這名少年人呼吸已經有點緊促了,額頭有幾滴蠶豆大小的汗滴落,顯然已經開始有些疲憊了。距離他引誘洞中的東西,也就是那隻鼠類到他一直追著不放已經過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了,顯然雙方都沒有意思讓這場追逐就這麼草草完結。
“可惡!這隻畜生還有多少體力,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從我追它開始就沒有減速下來的感覺。”伊格在心中狠狠抱怨,這隻是因為他是追的一方,假如他是被追的一方,他就會明白追的好處,那種緊迫感和危機感,讓人腎上激素都飛到頂點,頭腦發熱。
當然伊格是不會知道這種事的,如今他自己也有自己的難處,就是從早上起床到現在,他還半點食物都沒有入腹,也就是空腹狀態,在雙方同一起跑線上,空腹帶來的效果顯然讓伊格一開始便陷入不利的局麵,腸胃蠕動的聲音像是鬼魂一般哭訴著餓得不行這一事實,漸漸步伐開始像灌了鉛般沉重。
在伊格本來的計劃裏,他首先在洞口設置一個簡單的陷阱,找了一根粗壯的樹枝,為了測試它的粗壯程度,伊格試過把集他自己全身重量壓在上麵,以及試過用雙臂吊在它身上的方法,都沒有出現裂痕。然後他綁上石頭在加上自身重量把它弄了下來,由於洞口有著一堆雜草,雖然遮掩了洞穴但也遮掩了洞內查看洞外的視線,為了不打草驚蛇,伊格沒有清除雜草,他把繩子另一頭圈在旁邊的一顆枯木幹上,另一頭綁上樹枝大末端,用它撐起石頭。這樣獵物自己走出洞外便會觸碰到繩子,然後拉扯上樹枝這一“開關”,石頭便會壓過來,獵物就算不死也會重傷。
為了逼迫獵物自己出來,伊格在雜草四周半圓周地搭起枯枝朽木,用作燃起火焰的薪柴,清晨剛下了一場傾盆大雨,生火十分不易,伊格打了兩刻才擦起了一絲的火苗,但已經足夠,很快洞穴四周燃起了火焰,明火頓時讓四周的空氣的溫度上升了起來,如果是待在被火焰包圍了,很快會因為溫度上升而體表水分過度蒸發,出現脫水狀態,而且活氧消耗得很快,生物會很快呼吸困難,無論是氣管呼吸的人還是皮膚呼吸的動物。
伊格已經想好,等差不多時候,獵物一定會自己跑出來,無論是以為室外溫度上升以為是春天到來結束睡眠出來活動,還是因為過熱氧氣不足呼吸難受出來透一口氣,當它出來的瞬間由於雜草遮擋看不到火焰在燃燒,然後便會觸發自己設置的簡單陷阱,拉扯繩子,石頭便會砸下來。再謹慎點,就算獵物幸運逃過了巨石碾壓的劫難,四周升起的薪火阻斷了去路,而後起的石頭雖然不能當起劊子手的角色,也阻擋了回去的路。到時候伊格便可以活捉這隻可憐的腹中物。
這之後一切都按照伊格的計劃進行中,黑發年輕人一邊留著口水意淫著待會兒的烹製方法,一邊目光凝神的看著洞穴的方向。不一會兒,繩子突然動了起來,樹枝發出嘎吱一聲,石頭便晃地一般傾壓了下來,顯然陷阱被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