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糖橘被那男人嚇了一跳,手中烤腸落地,便宜了那條中華田園犬。
我瞪了他一眼,拉著劉簾和沙糖橘走了過去。
等到走遠了,劉簾才細聲問道:“都看清楚了嗎?幾個孩子,幾個大人?”
沙糖橘輕輕搖頭,“姐,光線太差,我隻看到了四個孩子,一個胖女人和那個牽狗男人。”
“按道理,應該不止這些人才對!”
“嗯,我之前去過要門,見過丐頭帶新人。
這些人,有些是主動當乞丐,有些是得罪了別人,弄過來當乞丐的,而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每天都需要及時上供。
若是不上供,輕則一頓打,重則斷手斷腳都有可能。”
“若是逃跑呢?”
“這天下要門是一家,跑得了和尚跑不出這個圈子。
有人是根本就跑不了,因為已經殘廢了,而有人則是根本就不想跑,因為這行來錢太容易,自己沒學曆,又沒其他謀生本事,便一直做下去了!”
“這行來錢快麼?”
小橘剛想解釋,我卻打斷了她,嗬嗬笑道:“簾,你還記得上回在羊城時,你一次性就給了五百多嗎?”
“哼,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說著,我們便嬉笑怒罵起來。
打鬧片刻之後,我們來到江邊,重新陷入沉思。
小橘建議直接大幹一場,劉簾建議馬上報公,而我卻選擇找個賓館回去睡覺。
兩人不解,同時發出驚訝之色。
“哥,你不管了?”
我抽出一副撲克牌,邊洗邊反問道:“如果現在就出手,跟我們在羊城時,動不動就大鬧一場,有什麼區別?
從結果上來說,大‘老板’很滿意,但從戰略上來說,上遊跑了,下遊散了,咱們隻做了個截流。
若不是碰上了白爺,這批東西遲早還會被運出來禍害人!
抓些小魚小蝦,治標不治本。
要弄,就要一網打盡,徹底斷根!”
二人這才明白過來,我不是不想幫忙,隻是光憑我們幾個,還做不到斷根。
我喃喃道:“這事急不來,我敢斷定,今天我們看到的這幾個,不過是其中一小撮而已。
這背後,一定還有許多我們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我們千萬不能像在羊城一樣,直接抓魚。”
“為什麼,抓了直接問就好了呀!”
我淡笑一聲,“簾,就他們現在犯下的事情,要判多少年?”
“最少十年以上,搞不好是個無期,最高是槍斃。”
“所以啊,若換做是你,你會把上下遊之事,一五一十地跟炮局叔叔們交代清楚麼?”
劉簾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我嘴角一撇,冷笑道:“老子反正都要十年以上了,多一年,少一年,又有什麼區別呢?
這就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賴上了!
可一網打盡就不一樣了,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槍斃跟無期,他們應該分得清楚。”
沒等劉簾開口,沙糖橘便誇讚道:“姐夫,你說得好有道理!”
劉簾問道:“哥,你說吧,這回,我們該怎麼辦?”
“小橘,你現在回去,悄悄跟上,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如果他們的老巢就在附近,你找到地方就回來。
如果不在附近,他們上車,你就回來,我和劉簾在前麵那家園園客棧裏等你!
有什麼事情,咱們發短信聯係。”
小橘聞言,嗖的一下躥了出去,活像一隻暗夜精靈。
劉簾擔憂道:“哥,就她一個人,能行嗎?”
我輕輕摸了摸她腦袋,安慰道:“你以為剛才她聽到那個男人講話,真被嚇著了?
放心吧,跟人不難,跟狗難!
可小橘這丫頭自己有一套對付狗的方法,方向感又好,不會有事情的。
再說了,她手機上我們不是裝了那東西麼?
放心吧,這回萬無一失!”
劉簾這才安下心來,陪我前去園園客棧裏,耐心等待著沙糖橘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