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東宮門口就打了個大噴嚏,沈千鈞一副死人臉,揉了揉鼻子繼續往裏麵走,壓根沒有在意兩側侍衛的表情。
但心底還是尷尬的。
定然是有人在背後罵他,可惜自己得罪的人太多,沈千鈞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會是誰,索性不想了,看都沒看陸行寬所居的慈慶殿一眼,直接找陸行何去了。
“青天白日,有傷風化。”
進門就看見兩個人貼在一起,沈千鈞對自己這個表弟也是心情複雜,緊張之下不自覺掏出了自己做哥哥的風範,一句話砸得慕九思舔著牙尖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們年輕人氣血旺盛,何況又沒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難道坐在一起都不允許了?
“沈大人言重了。”
陸行何呢自然是袒護慕九思的,再自然不過的牽著慕九思一塊兒給沈千鈞問好,似乎是想到這位算是自己的家人,還多說了一句。
“這位是我的未婚妻。”
沈千鈞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論弟弟在幾天內就完成了認祖歸宗談婚論嫁這些事是什麼體驗?
他不敢置信的重複了一遍:“未婚妻?”
“沒錯。”
慕九思十分貼心地補了一句:“放心吧沈大人,你沒聽錯,世界也沒錯,這是事實。”
那還真是謝謝你的提醒了。
“這位姑娘似乎是在哪兒見過?”
沈千鈞認人是一把好手,總覺得慕九思眼熟,先前在大殿上的時候就有這種錯覺了,可死活想不起來人。
慕九思幹笑兩聲,哪能讓他認出真身,隻道是有緣,別的一句都不肯多說。
反正當初在布莊上,對方也隻見過她的背影,再說她已經易容了,就算是親哥來了都不一定能認出來她。
這倒是叫沈千鈞越發懷疑起來了,奈何盯著陸行何灼灼的目光,叫他不好再打量下去。
這是弟妹又不是犯人,他這麼盯著吧,多少有點不合適。
“陛下知道這件事嗎?”
陸行何搖頭,一隻手護著慕九思進屋,對沈千鈞就隻有眼神示意。
這男人的心眼子比針尖還小,瞧見他對慕九思那股子重視勁兒,沈千鈞一下子就明白了原由,卻也說不出來什麼指責的話。
本來就是他失了分寸。
“陛下那邊待太子蘇醒我再去稟告,眼下並不是什麼好時機。”
“也好。”
說完這句話,兄弟兩人就對坐無言,慕九思換了一壺新茶回來看見他倆還是這樣,愣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這場麵未免也太尷尬了一點。
沈千鈞實際上是個熱衷於腦補的大齡單身叛逆男青年,大概是自己也察覺到了氣氛的凝滯,以手抵唇咳了一聲,“你在宮中可能不知道,近來外頭關於你的傳言滿天都是,再加上太子遲遲不醒,茶樓酒肆已經開始下注賭你是不是真凶了。”
“這樣的大事也能拿來玩笑,朝廷不管管嗎?”
慕九思蹙眉走近,端坐在陸行何身側,看著沈千鈞。
見她一副要參與其中的模樣,沈千鈞往後退了退,警惕的看向陸行何,仿佛在說這一次可不是他要靠近的,根本就是慕九思自己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