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幸虧陸清彥不在這兒,不然嘰嘰喳喳的又要扯著嗓子喊。
天知道他一個皇家郡王如何養成這般性子的。
這話半點沒錯,想到陸清彥的性子,胥淮北罕見的無言以對了,十分不想承認對方是自己的親叔叔。
“隻是咱們到了武國境內,我們是不是就要改口叫你陸行何了?”
普天之下誰不知道承國的逍遙王名諱胥淮北,他們頂著這個名頭招搖過市,不等抵達武都認親,就已經在路上被人圍攻了。
“確實,”胥淮北靠在車廂內壁上,眉目微斂,“不過咱們對外的身份是未婚夫妻,喚全名是不是有些生分了?”
“那我叫你什麼好?”
話說到這兒,慕九思恍然發覺他們從前壓根兒沒有在意過稱呼,一下子叫她想,還想不出什麼來。
“嗨呀,不就是一個稱呼嗎!”陸清彥聽了半天,見兩人拉扯不定,不耐煩得暴露了自己,“聽我的,就叫阿何!”
本該是小情侶的調情時刻,被他這個不速之客打斷,別說小鴛鴦本人了,連雁之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捂著臉隻當沒看見。
這位郡王的智商也有點堪憂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祖傳的。
一想到自家主子說不定也會變成這樣不靠譜的模樣,雁之覺得自己整個人生都灰暗了。
這還有什麼前途可言?
好在就目前來看,胥淮北本人沒有“陸化”的跡象,還能讓人放心一點。
懶得去計較陸清彥的舉動,小姑娘懶洋洋靠在胥淮北肩上,時近傍晚有些犯困,也懶得再思考,“那就叫阿何吧。”
“叫這個還委屈你了?”
眼看就要回到熟悉的地方,陸清彥整個人都散漫了不少,反正是自己的主場,做什麼都方便些,說話也更大膽了。
“待回到皇宮之中,還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小姐同你搶人呢。”
“我什麼時候怕過這?”
說到底,慕九思對胥淮北很有信心,“就算神女有意,可襄王無夢,照樣是成不了。”
“我絕不會看旁人一眼。”
胥淮北適時表達了自己的忠心,儼然是個忠犬。
叫他倆秀的頭皮發麻,陸清彥打了個激靈,老老實實回自己的車上去了。
眼見四下無人,慕九思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胥淮北撐著小姑娘的腦袋,屈指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成功把人弄得清醒了。
“幹嘛呀,我還想睡一會兒呢。”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渾身沒勁,也想過是不是藥劑的副作用,但無從探究,也就算了。
這會子正是最疲憊的時候,硬生生叫人給弄醒,慕九思努力說服自己不要發脾氣,但更加不想說話,一會兒就沒注意就闔眼靠著又要睡著了。
“那晚房中隻有你一個人嗎?”
若是放在平時,胥淮北必然就叫慕九思先休息了,可這問題梗在他心中多時,不得到一個回答寢食難安。
他自然記得那是幻覺,可為何真的有那身不合身的紅裙,又為何慕九思真的出現在了他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