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檔子事兒,眾人都沒什麼心思繼續遊玩,在客棧裏又待了兩天,直到家裏頭開始催慕睿傑回去,還一天三封信的詢問慕九思情況,慕睿傑不堪其擾,這才決定啟程。
分明待在一塊兒的時候也不是時時刻刻粘著對方,但人真要走了,慕九思又特別舍不得。
眼前的青年同最初離家之時已經大不相同,宛若一柄淬鋒的寶劍,寒芒盡放。
說不上來自己心中是什麼感受,慕九思喉頭酸澀,看哥哥牽著馬站在門口,逆著光的模樣很是俊朗,慢慢走過去扯住人的衣角,低著頭不說話。
頭上落下一隻熟悉的手,慕睿傑自然也是不好受的,輕輕揉了揉自家妹妹的腦袋,像兒時那般哄著人:“好了,哥哥真的要走了,有時間多回家看看,我們都在呢。”
“好,一定。”
即便她知道這都是空話,但還是願意順著慕睿傑的話說下去,仿佛這樣就能夠真的在時常相見。
好在那藥劑總算是靠譜了一回,叫她能夠以正常的姿態送慕睿傑離開。
已經出現沉穩之氣的青年也不同胥淮北鬥嘴了,離別之際衝著人點了點頭,隻道:“照顧好囡囡。”
“放心。”
胥淮北先前的粘人完全是妙音搞的鬼,但這幾天下來叫他養成了個習慣,手上不牽著慕九思就覺得心頭發慌,失了藥效也粘人的緊。
不過慕九思自然是縱容他的,粘人總比疏離得好,也就是今日要送別慕睿傑,不好叫哥哥離開之前還生氣,她才收手攏在袖子裏,不叫胥淮北有可乘之機。
於是高高大大的男子便委屈得扯著未婚妻的衣角,麵上偏偏還是一股淡然之氣,渾身的違和感誰見了都要發笑。
“可別了,自打妙音被丟出去,這客棧上上下下的人都被嚇跑了,也就是你們給的錢多,不然掌櫃的早把你們也趕出去了。”
小團子無情道出真相,更不用提慕九思在傳言之中已經成了心狠手辣又善妒的人。
不過她自己並不在意這些,胥淮北隻好收起那份製止的心思,隻待有人在他麵前說了,才收拾一番這樣的猖狂。
總有那麼幾個不開眼的人,又或是想著他們是外來客,五次三番的來挑釁,被他打出去才算是罷休。
其實又何苦呢?
直到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這群人不僅長得好看,還特別的不好惹,能躲就躲了,看見人就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什麼惡霸。
但他們隻是過客,左右還是要離開的,便不甚在意這些,凡事能親力親為的也不假手於人,日子還算是平靜。
目送慕睿傑離開,馬背上的青年頭都沒回一個,快馬加鞭去與大部隊彙合,再回京也能風風光光的給家族掙點麵子。
“咱們也要走了嗎?”
在這歇腳本就是為了她與慕睿傑相見,存了些哄人的心思,小姑娘順順當當的把自己的手塞進胥淮北手中,仰著頭瞧他。
心裏頭總算是安定下來,胥淮北垂眸瞧她沒什麼笑意,也舍不得多說什麼,輕輕哼了一聲,拇指摩挲著小姑娘的手背,“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