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風大,少爺怎麼也不添件衣裳?”
妙音當然知道這裏頭住著誰,一丁點兒都不避諱著慕九思,弱聲弱氣地叫人看了都憐惜不已,便是那影子都叫人招架不住了。
怎麼什麼地方都能碰見這人?
胥淮北眉頭緊鎖,厭惡極了她,自認從未見過這麼死纏爛打的姑娘家,斷然後退一步,手已經摸上了腰側的劍鞘。
“男女授受不親。”
靠得這麼近,讓人誤會了可怎麼辦?
慕九思那叫一個著急,妙音這舉動基本等同於打她的臉,可她偏偏不能出麵,越發恨起方才的莽撞了。
看胥淮北這幅姿態,妙音竟然捂著嘴咯咯笑起來,一邊袖子裏頭藏著叫碧巧弄來的藥,捏著帕子就往胥淮北臉上扇,“少爺真是好古板,這樣的年紀,難不成沒有點……別的念想麼?”
她就不信胥淮北真的能等慕九思這許多年。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她這話說得過於放浪,陸奇本來奉了陸清彥之命上來瞧瞧情況,左等右等不見這倆人下樓,誰知道發生了什麼?
跟在他後頭的還有慕睿傑,聽見妙音這句話,兩人默契地頓住了步子,對視一眼悄無聲息的就下了樓。
死道友不死貧道,按照胥淮北的性子,應當是能夠解決這條美人蛇的。
慕睿傑默默想著,總不能叫他上去解救對方吧,萬一他叫纏住了,連個拒絕人的借口都沒有。
若是擺脫不掉,叫人跟著回了京城,他們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怕是他自己都要被打死,墓碑上還要刻著“有辱門風”四個大字叫他遺臭萬年。
光是想想都覺得嚇人了,慕睿傑神在在的坐在陸清彥身邊,看著像是在喝茶,實際上悄悄豎起了耳朵,側耳聽著上頭動靜。
他沒插手是一回事兒,可不代表胥淮北真的就得幹點什麼不是?
要是他真敢對不起慕九思,他慕睿傑第一個取他狗頭。
門裏頭的慕九思雖然出不來,但又不是與世隔絕,借著係統的水鏡看著外頭情況,未曾遺漏來去匆匆的兩人。
“能把我八哥給嚇著,這妙音也是真的牛。”
這會子了慕九思還有心思感歎,視角轉回妙音這邊,卻是吃了一驚。
“我不就一時半會兒的沒盯著,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胥淮北已然拔劍擋在了兩人之間,大有一種若是妙音再向前一步,他就能讓她見血的架勢。
“好家夥,我直接好家夥。”
小團子也沒見過這樣的,不禁感歎了一句,興致勃勃得看戲。
妙音臉色漲紅,又羞又惱,不僅身上的藥粉沒起什麼作用,還徹底把人給得罪了。
知道再耗下去也討不了好,妙音恨恨瞪了一眼慕九思的房門,若是眼神能變成刀子,慕九思必然要被她紮的千瘡百孔了。
聽見劍收鞘的聲音,慕九思便知道妙音走了,站在一道薄薄的門板後頭,很想開門但不敢。
“別管我了,你先下去吧,我沒事兒。”
聽她這樣說,胥淮北不知是信還是沒信,“我就在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