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貴妃斜睨他一眼,抬手撫了撫鬢角,很是乏味的開口:“那些花兒年年都是同樣的光景,本宮見得多了,眼下自然是陛下重要,你是貼身伺候著的,難不成還分不清孰輕孰重嗎?”
福祿哪敢搭話,對這貼身一次腹誹不已。
這段時日他光被太後帶去叫早朝了,就算是下了朝回了值上,也沒見端貴妃讓他進門幾次。
不過這位凡事親力親為,倒是對德熙帝情深一片,連福祿都有些動容。
“王爺今日前來,可有什麼事兒麼?”
端貴妃扭頭看著他們,還衝著慕九思笑了笑,那笑容之中諷刺大於友善,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麼。
慕九思沒那麼多精力去深究這些小事兒,全副身心都在皇帝身上,暗暗觀察對方情況,對端貴妃隻是敷衍的一笑了之。
其實當初在獵場,她對端貴妃的印象還不錯來著,但摻雜了利益相關,這一丁點兒的好感也自然是散了個幹淨,更別提她還想用自己掣肘胥淮北。
慕九思生平最討厭被人威脅。
“不過是來探望皇兄罷了。”
胥淮北向來不多話,對自己皇兄的妃子也沒什麼好說的,一手牽著慕九思走近龍床,隔著半邊紗簾,張嘴就讓端貴妃往旁邊讓讓。
美人的臉色青青白白,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體態,見還是一如既往的輕盈,才稍微放下了心。
顯然她站在這兒並不占地方,完全就是胥淮北看不慣她罷了。
但後妃對上王爺,當然是前者退步,端貴妃微微抬著下巴走到一旁,讓出位置給慕九思二人。
眼看胥淮北簾子讓慕九思伸手,端貴妃不淡定了,失聲喊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慕九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手懸在半空中,“把脈啊,還能幹什麼,刺殺嗎?”
“本宮倒是不知道慕小姐何時通曉醫術了?”
端貴妃語氣算不得客氣,擰著一雙細眉咄咄逼人,本來英氣的麵容刻意打扮的有三分柔弱,美當然還是美的,隻是有幾分的不和諧。
就憑她這兩句話,慕九思都能看出來她不是個溫婉的性子,偏偏要強迫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也是可憐。
大抵這就是深宮女子的宿命吧。
慕九思還沒回答她,胥淮北倒是先開了口,把小小一隻姑娘擋在身後,毫不客氣的反問:“你要知道這些幹什麼?”
不管是哪家的道理,慕九思都沒有告訴端貴妃的義務,顯得端貴妃那話問得十分好笑。
福祿險些沒繃住表情,憋笑憋得難受。
惹誰不好惹這位主兒,難不成真是在皇宮裏麵待的太久了,連胥淮北的名聲都忘了?
逍遙王就沒怕過誰!
端貴妃麵色扭曲,可能是看清楚了自己的劣勢,站在一邊一言不發,死死盯著慕九思的動作。
慕九思的動作明顯生疏不已,手卻穩穩搭在脈上,處處透露著一股違和感,可真要說起來也沒什麼錯處。
要是慕九思知道她的想法,肯定要翻個大大的白眼。
這可是花三千積分買的一次性商品,要是連脈都找不到她不如帶著係統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