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兩句話,已經慕元章的家庭弟位充分體現出來了,胥淮北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同情還是羨慕,默默思考了一下這宅子的意義,驚覺自己指不定也需要這麼個地方。
倒不是為了別的,主要還是女肖母親。胥淮北至今還記得某一個冬日,慕元章深夜來拜訪,渾身寫滿了淒慘。
看著眼前人,胥淮北好像已經預見了自己未來的生活,這感覺……意外的不壞。
聘之時常說他過得太冷清,要是家裏有這麼個小姑娘拌嘴,也是個樂趣。
對於胥淮北這種恐怖的想法,慕元章是不知情的,嘴上大倒苦水,傾訴自己成親這些年的不易,眼神四處逡巡尋找林巧稚的身影,半刻鍾都離不得人。
這黏糊勁兒任誰看了都受不了,胥淮北卻深有同感,也在不斷找著慕九思,同時側耳聽著周圍動靜,直到聽見了係統的聲音才露出個笑意。
“我還有些事,就不陪你了……”
“去去去,忙你的去,”慕元章不等人把話說完就揮手趕人,這流程簡直太熟練,“你在這兒我還嫌你礙事呢,別耽誤我找夫人。”
巧了,胥淮北也是這麼想的。
看著慕元章的身影遠去,胥淮北身後掛上了個人形掛件,慕九思毛茸茸的腦袋咯在人頸窩裏,手裏還拿了個狗尾巴草。
小姑娘早早的就和大部隊分開了,對逍遙王府不能再熟悉,自己隨便找了個地方坐著,等胥淮北來找。
“你瞧這是什麼!”
興衝衝的把手上草編展示給胥淮北看,一坨綠色毛茸茸的擠在一起,胥淮北看了半天,小心猜測道:“這是個狗?”
“這是兔子!”
慕九思怎麼看也看不出來狗在哪兒,氣衝衝從人背上下來,“狗有這麼長的耳朵嗎?”
可是兔子也沒有這麼短的耳朵。
把話藏在心底沒敢說,胥淮北摸了摸鼻子,俯身采了一把新的狗尾巴草,修長的手指翻飛,草編漸漸成型,赫然是個精細十倍的兔子。
他將兩隻兔子擺在一塊兒,用剩下的草環打了個結把它們拴在一起,遞到慕九思麵前,“成雙成對的才是好兔子。”
“你怎麼這麼幼稚?”
慕九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越看越覺得自己編的確實不像個兔子,放在一起頗有點自慚形穢。
“你怎麼還會編這個?”
要慕九思來說,皇宮裏麵連狗尾巴草都很少,到處都是太監宮女,絕不允許這些雜草破壞了禦花園的景致,讓貴人不高興。
“是阿晉教我的,永巷裏麵雜草眾多,這便是他幼時的玩具了。”
猝不及防聽到胥淮晉的名字,慕九思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又有些唏噓:“好好的一個皇子,怎麼就叫人扔在那兒了。”
胥淮北以指為梳,輕撫小姑娘微涼的長發,歎了口氣:“大概是生不逢時,父皇那時已經大不如年輕時候,行事……衝動了太多。”
為了個明華夫人,鬧得朝野上下不得安寧,這豈止是一句衝動能夠概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