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先把倪雪雁送了回去,慕九思背手走在胥淮北身前,驀地轉身:“不對,差點忘了這事兒!”
“何事?”
好在胥淮北及時刹車,不然慕九思隻怕是又要撞到他身上。
“林子謙找了群乞丐,不知道要做什麼,我得去問問。”
從前她以為的幕後黑手是假的,那麼林子謙的一舉一動就更加不能錯過,她必須要找出是誰害得全家。
一日找不到人,她一日難心安。
說著慕九思就往城西走,試圖原路返回去找那群乞丐,被胥淮北一把攔下:“就算是去了也找不到人的。”
衝動行事最不可取,胥淮北知道慕九思為什麼這樣激動,更要時刻拉著她不讓她做出難以挽回之舉,“乞丐們居無定所,現在回去肯定什麼都找不到。”
“那你說怎麼辦,難不成就這樣任由他們行動?”
被這麼一說,慕九思知道是自己心急了,垂著頭有些懨懨的,“我也不是衝動,隻是一想到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蹦噠就難受,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了才好。”
用最無辜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小姑娘還要裝可憐,抬頭同胥淮北對視:“我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
胥淮北詫異得很:“這算什麼心狠?”
他實在鬧不明白為何慕九思總是在試探,本就銳利的長相是低調不得的,自眉眼間綻開一個笑。若將人的容貌比作一把劍,那麼胥淮北自然是最鋒利的那一把。
“如果是我走了那麼一遭,他就算是有十條命,我也要通通收走,方解我心頭之恨。”
人還是那麼個人,站在慕九思身前,大掌攏在她腦後,把人帶到自己懷中,“這種活兒我來就行,別髒了你的手。”
他向來也不是什麼好人,擁護德熙帝即位之前也曾提刀砍了幾個人頭,有點血色的點綴,他哥的皇位才坐的穩當。
也就是慕九思不知道罷了,胥淮北掐指算了算時間,發覺那會兒“慕九思”還沒來,不免有些慶幸。
要是一開始就把人嚇跑了可怎麼辦?
這麼靜靜的靠了一會兒,慕九思開始不自在的扭動脖子,企圖把頭從他掌心掙脫出來,但低估了他的力氣,好一會兒都沒能成功。
“靠完就扔?思思好狠的心。”
胥淮北伏在她耳邊輕笑,氣氛曖昧,小姑娘的聲音從他懷裏飄入耳中,悶悶得:“你要是再不撒手就能把我扔了。”
涼透的那種。
聞言,胥淮北終於有些慌了,趕緊撒手,低頭一看小姑娘的鼻子都紅了,再看看自己衣服上的暗紋陷入了沉默。
他的衣物都是內務府的手藝,暗紋大多以銀線繡製而成,換句話說就是又硬又紮。
怪不得慕九思要這樣說。
小姑娘邊走路邊揉鼻子,時不時哀怨的看一眼胥淮北,見他低著頭不說話,又心軟,凶巴巴的戳著他的胸膛,瑩白的指腹貼在那片暗紋之上:“下回換件軟些的再抱我!”
胥淮北哪有不應的,已經自己決定好了,回家就把暗紋拆了,以後也不做這種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