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太後娘娘喚臣女前來所為何事？”
慕九思笑得倒是甜美，興許是想著她到底是胥淮北的生母，叫人看了還有幾分客氣在裏頭。
“生的倒是水靈。”
太後仔細打量了她一會兒，話還是往低了說的。
慕九思的容貌可不僅僅隻是水靈能夠形容概括的。
她從前以為明華夫人的長相已經是世間僅有，但見了慕九思才知道明豔美人絲毫不輸給清冷月仙。
“多謝娘娘誇獎。”
慕九思就像個自動回複機器人，太後說一句她答一句，主動開口是絕對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會讓人抓住自己話柄的。
看了眼貌似恭敬的慕九思，太後哼笑一聲，隻當她有些小聰明，並不把人放在眼裏。
一個小丫頭罷了，不足為懼。
因為今日上朝的緣故，她身上厚重的吉服還沒有換下，沉甸甸的滿是權力味道，金線叫燭火映得閃動。
慈寧宮裏頭，白日也是燃著蠟的。
“你倆擱著裝啞巴呢？”
摸不清楚兩人的路數，最不喜歡安靜的小團子吐槽道：“這氣氛壓抑的我都想跑了。”
誰說不是呢。
這宮殿裏頭實在太悶，慕九思已然有些不耐，盼著胥淮北早點過來解救她出苦海，好過和太後大眼瞪小眼。
“臣女聽說現在的朝政歸娘娘管？”
慕九思大膽開口，打破了寧靜，餘光瞥見太後身後那嬤嬤直直瞪著自己，璀然一笑，“臣女自小就是個直來直往的性子，娘娘莫怪。”
都這麼說了，那嬤嬤也就別瞪著她了吧？
慕九思還沒進慈寧宮大門就叫這個嬤嬤說不得體，恨不得把慕九思塞回慕府，親眼盯著人裝扮才罷休。
“哀家看你可一點兒都不率直，心機頗多。”
“思思的心性純良，母後說笑了。”
胥淮北臉色不虞，未曾想到太後這麼沉不住氣。
這才頭一天呢，就沒忍住露出了爪牙。
要是剛剛她點評慕九思的話被有心人傳出去，整個盛京就都要知道慕家女品性有瑕，屆時誰還願意同慕九思相交。
不過慕九思本人並未太在意這一點，看見熟悉的身影後鬆了口氣，氣焰更加囂張了。
金大腿都來給她撐腰了，這要是再委屈了自己，她就不是慕九思了！
討厭的人一個接一個的來，礙於麵子太後又不能直接趕人走，一時憋屈得臉都紅了，“沒規矩的東西，後宮是你能隨意踏足的嗎！”
“本王來見自己的未婚妻，有何不可？”
“她是你哪門子的未婚妻！”
太後猛的拔高了聲音，略有些尖銳，指著慕九思不敢置信道：“一無父母之命，二無媒妁之言，你們這分明是私定終身！”
“此事皇兄已然知曉，君父點頭，慕將軍也清楚，隻待思思及笄就成就美滿姻緣，母後還有什麼疑慮？”
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太後哪裏是為他們擔憂，心中暗恨自己剛抓住把柄就失了先機，眼神尖厲恨不得把兩人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