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兆一愣,“該不會是……”
“正是他家。”
無情打破錢兆的幻想,程子然悠悠歎了口氣,“被說兩句也不會少塊肉,咱們忍一忍,總好過沒地方住吧?”
眼看科舉就要開始了,如果因為沒有吃住好導致狀態不好,那實在是太得不償失。
差一點就得罪人的錢兆更是心有餘悸,說什麼都要拉著程子然再吃一頓壓壓驚。
慕九思在一旁看著,總算是知道為什麼程子然能和這位走在一塊兒了。
敢情兩位都是愛吃的主兒。
旁邊還有故人,程子然擺手拒絕了錢兆的盛情邀請,目送他們一幫人離開,跟隨慕九思上了樓上包間。
“喲,沒想到會在這兒看見你,這位是?”
剛進門程子然就恢複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看著謝承錦腰上一塊玉眼都不眨。
“行了行了,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兒,這位謝大學士嫡子謝承錦,自己人。”
謝承錦已然懵了,“你倆認識?”
“不認識他能進門?”
慕九思不欲多解釋,程子然的私事全有他自己做主,親手給他倆倒了茶推到麵前,“這一回程公子看來很有把握啊,還有閑心出來喝茶。”
“鐵打的也還要休息呢,再說不出門如何得見慕大小姐你呢?”
程子然比起謝承錦要自在多了,謝承錦還沉浸在慕九思那句自己人裏麵,不見程子然已經看向了自己。
“謝公子這塊美玉不是凡品,不知從何而來?”
哪有上來就問人家私物的,慕九思挑眉看向程子然,見他眼中似有敵意,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他倆確實是頭一次見麵吧?”
“看剛剛的反應不像熟人啊。”
問係統等於白瞎,它一心光想著看戲了,正事兒那是半點沒幹。
謝承錦不知道是被他嚇到了還是怎麼樣,傻愣愣的拿起玉來,“你說這個?”
看清楚玉的模樣,程子然眸色更深,“正是。”
“這是從前別人送我爹的,聽說是抄家時候私留下的好東西,為了謝我爹才舍得拿出來。”
當時謝夫人和夫君的關係還沒有如今這麼糟糕,看這玉是好東西,拿來給謝承錦做了生辰禮,他一戴就是這許多年。
“原來是這樣。”
程子然點頭,又聽謝承錦開口:“我從前聽說這是邊疆采出來的美玉,你要是喜歡的話……算了,你應該買不起。”
傻孩子耿直得說出心裏話,聽的慕九思直摳底。
雖然但是哪有這麼說話的啊?
程子然也不惱,可能是看出來謝承錦是個傻子,笑道:“從前我家中也有一塊,確實價值連城,是好東西。”
這話聽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聯想到剛剛謝承錦說的話,隻怕那被抄的家就是當年程家。
能夠一眼就認出這玉來,說不定程子然也想謝承錦一般日夜把玩過它。
謝承錦隻當程子然是單純的感歎好東西,聽他這話好像還有點不為人知的故事,小心翼翼放下玉佩,怕他觸景傷情。
“快了。”
不好安慰他,慕九思幹巴巴的吐出兩個字,“沒事”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