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提出質疑官員們紛紛低頭閉嘴，隻當自己不存在，也沒說過剛剛的那些話。
是誰給他們的膽子，膽敢質疑丞相大人？
冤家路窄，遠遠瞅見元啟銘站在中間，聘之回頭低聲詢問，“王爺，咱們要不要停下？”
以胥淮北的身份也不是不能仗勢欺人一下。
“既然人已經等著了，那說兩句話也不是不行。”
或者說胥淮北就是在等元啟銘。
他今日走這一遭，一是為了確認宮中情況，二就是想看看到底誰是幕後推手。
如今人家都明明白白的站在這兒了，他哪有避讓的道理。
於是馬車停在了門口，胥淮北掀開簾子，好巧不巧正與元啟銘對視。
“王爺，別來無恙啊。”
胥淮北偏偏隻微微頷首，十足十的高傲。
等明天坊間還不知道要如何傳聞胥淮北目中無人。
聘之捂臉，有時候知道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元啟銘半點不惱，感歎道：“都說江南風水養人，今日一看名不虛傳，王爺果真風采依舊啊。”
“本王看大人倒是清減了些，想必是這些日子殫精竭慮，耗損不少。”
唇槍舌劍你來我往，比之前在慕府打太極的殺傷力大了不少，聘之低眉斂目，安安靜靜做自己的車夫和侍衛。
“老夫隻是為皇上分憂，”元啟銘長歎一口氣 ，鎮定自若地回答道，“王爺久不在朝中怕是不知道，陛下在調養身子，怕是不能見客。”
語罷，他假惺惺攤了攤手，擺出一副無可奈何花落的模樣，“老臣也勸過，可陛下執意如此，王爺還是請回吧。”
胥淮北劍眉一挑，沉靜答道：“丞相大人怎知本王是來探望陛下的？”
這老狐狸太過自負，到底露出了狐狸尾巴。
“難道王爺不是？”
元啟銘探究的目光射向胥淮北，隻見那張如玉麵龐上流露出理所當然的神態，“本王離京多日，心中惦念母後，特來探望，有何不可？”
皇家的事情容不得元啟銘置喙，何況是親生母子之間。
想到深宮的那個女人，元啟銘麵色一瞬古怪，很快又消失不見，從容讓開道路，“那老臣就不耽誤王爺時間了，王爺請。”
沒錯過元啟銘刹那的情緒流露，胥淮北無悲無喜，越過他上了備好的軟轎。
“宮門重地，丞相不要多逗留為好。”
他高高在上的坐著，連眼神都不屑給元啟銘一個。
元啟銘身側的手緊握，語氣依然平和：“多謝王爺提醒。”
目送他離開，元啟銘狠狠揮袖，眼中厭惡幾乎要化為實質，大步離開了此處。
後麵一直不敢說話的官員們見狀，小跑著跟了上去，絞盡腦汁思考如何討好上司。
“王爺，咱們現在？”
眼看著軟轎往慈寧宮去了，聘之有些猶豫。
他們離真相如此接近，可看得見摸不著，叫人抓心撓肺的難受。
“說了去慈寧宮，就是慈寧宮，其他地方莫要再想。”
胥淮北何嚐不想知道真相，但還不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