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自然不會濫殺無辜，但你們敢說自己問心無愧麼？”
牛二顯然不敢，梗著脖子隻嚷嚷著要報官。
慕九思打量著牛二，觀他眼神飄忽，心知他隻是垂死掙紮。
做了虧心事，怕鬼敲門還來不及，怎麼敢自己主動報官，也就是仗著此處並無父母官才敢這麼說罷了。
誰知道說曹操曹操就到，林子窸窸窣窣的，像是野物也可能是人。
聘之一劍斬了過去，寒光掠影劈斷一叢灌木，樹後的人本該被嚇破膽才對，來人卻欣喜異常，大叫了聲“聘之！”
聽出這是瑾之的聲音，聘之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畢竟此刻瑾之還該在無錫城鎮守，而不是剛剛差點被劈死。
瑾之才不管那麼多，朝後麵揮手叫人，於是徐誌年和小暮都站到了慕九思麵前。
……這其實是幻覺吧？
乍見這麼多人，慕九思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誤食了神仙散。
胥淮北倒是接受度十分良好，揮手下令：“全都抓起來。”
攏共也就兩個人，徐誌年捂著臉上被劃出來的小口子，“王爺，大不妙啊！”
見胥淮北看過來，徐誌年痛心疾首：“王暢竟然要派人來暗殺您，咱們快些下山吧，免得給那些刺客可乘之機！”
“徐大人說的是這些刺客嗎？”聘之正收拾屍體，聞言拎起黑色人形物體展示，很是輕鬆的模樣。
徐誌年一口氣哽在了心口，上不去下不來。
王暢動作怎麼這麼快？
這讓他這個欽差很沒有麵子，難得出門一趟，結果什麼都沒幹成，想好的邀功場麵也泡湯了，隻好幹笑道：“王爺的人真是好身手，好身手啊！”
“徐大人如何得知有刺客？”胥淮北倒是客氣，看賊子皆被拿下，率先下山，當然手上還牽著一個慕九思。
剛上山就要下去，徐誌年心裏苦，但徐誌年不能說，扶著老腰跟在後頭：“是王家小姐聽見的，如今正在咱們院子裏，有家不能回，也是個苦命人。”
早知道王暢買的殺手這麼不堪一擊，也不必冒著危險逃出來了，還賠上了個病號。
“病號？”慕九思眉頭一挑，很是詫異。
怎麼這麼快就動起手來了。
徐誌年驚覺自己不小心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解釋道：“程公子為了將王小姐帶出來，手上被箭所傷，我們出城的時候有些發熱，王小姐留下照顧呢。”
怕幾人擔憂，徐誌年又補充道：“已經請了大夫去看，並無大礙，多修養幾日就好了。”
“倒是難得見他為誰做到如此地步。”
慕九思感歎一句，“當時不願插手的模樣好像還在眼前呢。”
“程公子隻是麵上瞧著冷，心腸還是好的。”徐誌年對他的評價頗高，不遺餘力的誇讚。
他們在這兒聊的歡快，後頭被官兵壓著的牛二和瘦猴兒就沒那麼輕鬆多了。
“你們竟敢假冒官兵，太守大人知道了一定會砍了你們的頭！”
瘦猴兒慌亂極了，他三叔的屍體還在後頭，可想而知自己的小命也難保，下意識搬出王暢這個大靠山來震懾胥淮北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