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們都是從那邊過來的嗎?”
慕九思拖了袋米給他們,聽他們說都是一個村的,直接把東西給了村長。
“是啊,那邊都叫水給淹了,我們村子最低,存糧都被淹了一半。”
村長歎息不已,但凡還有條活路,他也不會帶著人一路走到城裏求救。
“那怎麼不去那邊?”
慕九思指了指空無一人的道路。
村長一愣,看著一身布衣也擋不住風華的慕九思,越發肯定她家境殷實。
“小姐有所不知,那邊隻有一個村子,雖然比我們村子情況要好些,但十分排外,往日我們這邊的人輕易是不會過去的。”
“就連通婚也沒有嗎?”
按理來說並不應該,但事實勝於雄辯,村長的表情就能說明一切。
慕九思覺得自己看見了“晦氣”兩個字。
“誰敢和他們通婚。”
可能也是怕隔牆有耳,村長擺擺手帶著人繼續往城裏去了,有了這些糧食,他們也不至於走的那麼艱難。
“看來咱們的直覺沒錯啊。”
這要說沒點問題,誰會相信呢?
“咱們今晚就能抵達上河村了。”
到時候一探便知。
夜幕將起之時正好抵達目的地,慕九思已經在車裏睡過一輪了,此刻精神得很,眺望著那片昏暗的村落。
“他們怎麼不點燈啊。”
胥淮北拉著她坐好,生怕小姑娘一個不注意摔下去,“進去就知道了。”
“說的也是。”
隻是苦了駕車的聘之,天色昏暗,他隻好小心再小心,點了盞燈籠隻夠照亮眼前一畝三分地,不住擔憂自己可能還沒到地方就已經瞎了。
“什麼人?”
馬車剛停就有人上前質問,慕九思睜眼,悄悄趴在胥淮北耳邊:“這看守的比無錫城還嚴呢。”
至少無錫城裏沒人時刻警惕著。
“外頭發了水,前來借宿。”
聘之的聲音傳來,一問一答的,有點盤查的意思。
這些都是胥淮北來之前安排好的說辭,其實也沒什麼用,天一亮這裏的村長就該知道他們是誰了。
“我們的目的隻是安全進村。”
小團子笑嘻嘻的,探測網已經籠罩了半個村落。
而慕九思收拾著貼身物品,看看這個也想要,看看那個也不能丟,十分可憐的看著胥淮北,最後成功在他包袱裏塞了串手釧。
守在村口的是個精瘦的漢子,許是相信了聘之的話,又或是提早知道了他們要來的消息,並未多為難他們,一路把人帶到了村尾空著的屋子。
“借宿可以,但我們村中有規矩,外來人不許亂走,有什麼需要叫我就是了,我今晚住在隔壁。”
說的冠冕堂皇,實際上就是來監視他們的,漢子連個火折子都沒留下,自顧自走了。
慕九思伸了個懶腰,四處看看發覺這屋子竟還不錯,“還以為要讓我們睡在灰塵上呢。”
“並無差別。”胥淮北抖了抖床上的被子,撲麵而來一股子潮味兒,熏得他不住咳嗽,竟是開始懷念幹草。
再怎麼樣都比這被褥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