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
對於王暢能教出這樣的女兒，慕九思也很是詫異，但係統確確實實沒有從她身上感受到一點惡意，證明了她說的全是真話。
王宓慘然一笑，“多謝小姐。”
她容貌雖不算上乘，但眉目間帶著一股堅毅，讓慕九思想起了遠在京城的倪雪雁。
雖然兩人身世不同，性格也不同，但意外的倔強啊。
慕九思扯了扯胥淮北的袖子，“這事兒要怎麼處理？”
王暢肯定是要吃點苦頭的，但是人家小姑娘又沒做錯什麼，胥淮北應該不至於搞牽連那一套吧？
胥淮北手指微動，巧了不是，他這人最愛斬草除根。
“宿主，你可能不知道，在你出現之前，京城裏麵已經有三位大人被貶去嶺南了。”
慕九思咽了口唾沫，偷偷暼了胥淮北一眼，“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就是你想的那樣。”
感受到胥淮北的凶殘，慕九思忽然覺得自己福大命大，沒有在最開始纏上胥淮北的時候就被幹掉，當然也有可能是托了自家老爹的福。
王宓是難得頭腦清醒的人，從來沒有幻想通過自己幾句話就被寬恕，當機立斷決定賣爹保命。
“王爺，小女可以將功抵罪！”
作為親生女兒，總該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東西。
“隻求王爺放王家一條生路。”
這妹妹的路子和程子然差不多，慕九思本要出去，袖子被胥淮北緊緊拉住，眼神對視，慕九思總覺得自己看見了一隻大型犬。
胥淮北唇角微抿，就是不願意放手，說不出來自己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微妙心思。
慕九思就更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了，男人心海底針，兩人僵持中，王宓也安靜的不出聲。
“……快放手！”
“你就這麼放心我？”
胥淮北垂眸，慕九思發誓自己看出了一點委屈之意。當著別人的麵，慕九思很難同他拉拉扯扯，鬥爭無果，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繼續當觀眾。
從沒見過這樣的王爺，王宓有些唏噓，更加清醒的意識到，就算今晚自己得手了，事情的進展也完全不會如父親所願，反而會徹底惹怒胥淮北，到時候全家危矣。
“家父同蘇州城青山書院有聯係。”
王宓跪在地上，外頭風雨大作，她似乎並不清楚從自己口中說出的事情有多重要，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全盤托出。
“我不知道他們說的‘貨’是什麼，但牽扯甚廣，似乎還和京城有關係。”
這樣的事情，但凡換一個人來，王宓都不會說出口。但胥淮北不一樣，隻有身為王爺的他能夠保住家人，不至於讓她引狼入室。
她不清楚，但是慕九思和胥淮北知道啊。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爹可能凶多吉少。”胥淮北從不給人畫大餅，保不住就是保不住，固然殘忍，但比先給人幻想再擊碎美夢要好的多。
王宓麵色發白，似乎明白了這事兒是大罪，心中複雜異常。
將心比心，慕九思覺得這姑娘挺慘的，不由安慰道：“你做的很好，要是一直不說出來，可能死的是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