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胥淮北緊趕慢趕追著紅豆到達這裏,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朝自己衝來,下意識閃開。
本打算哭訴撒嬌的陳映蓉就一個猛子紮地上去了。
係統的懲罰已經開始,開頭的痛感一陣一陣的,還伴著細小的電流鞭笞著慕九思的靈魂,弄得她眼前暈乎乎的,隻能看見胥淮北朝自己走來。
“怎麼自己動手了?”
聲音好像隔著雲霧,胥淮北幹燥溫暖的手握住她的,掏出帕子細細擦著她指縫裏的血。
說了句什麼,慕九思自己都沒聽見,又或許沒說,看著胥淮北歎氣,唇瓣一張一合,在她手心放了一顆紅豆。
“路上撿的,別再弄丟了。”
倒在胥淮北懷裏時,慕九思聽見這麼一句。
他怎麼什麼都不問呢?
慕九思心想,胥淮北真是她見過最奇怪的人了。
陳映蓉早不知道跑哪去了,瑾之默默收拾殘局,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多次在死亡邊緣試探。
這位慕小姐可真狠啊!
不過也隻有這樣狠的女子才適合當他們的主母,還是聘之有先見之明。
大概是因為這一次是直接行動,慕九思受到的懲罰是上次的幾倍,甚至疼暈了過去,手心還死死攥著那顆紅豆。
那麼小一個,指甲都掐肉裏去了還不肯撒手。
小團子頭一次懷疑自己的頂頭上司,讓人家複仇還不讓人動手,奈何這些事它沒有權限修改,不然遲早要造反!
自己的崽自己心疼!
胥淮北一直陪在她身邊,辦公也在她床邊,幸好身邊還有聘之和瑾之,不至於讓他兩頭奔波。
慕九思清醒之時是半夜,胥淮北已經累的睡著了。
“可算是醒了。”
係統鬆了一口氣,要是能化為實體必然要戳著她腦袋訓,明知道自己不能動手要硬要逞強。
“就算是次次這樣,我也一定要自己動手,你還不如多賺點積分給我保命。”慕九思摩挲著胥淮北的胡渣,淡淡道。
“什麼保命?”
胥淮北覺淺,看她似乎沒什麼異常了才算放心,溫了半天的粥就在身邊,親自端了喂到慕九思嘴邊,“先吃點東西。”
慕九思的確餓了,精力被耗得一幹二淨,自己接了碗往嘴裏倒。
“為什麼殺完人之後就會這樣?”胥淮北猝不及防發問,目光裏帶了一些探究。
慕九思險些被嗆著,打了個馬虎眼:“隻是脫力了,那個沈鶯鶯身手不錯,我差點不敵。”
“你身手也不錯,且脫力的反應不一樣。”胥淮北神色自若,看起來像隻是在說家常話,慕九思則為難死了。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她試探道。
胥淮北搖搖頭。
“那山精野怪呢?”
“比起怪力亂神,我更信事在人為。”
這天沒法兒聊了。
人家根本不信世界上有奇異之事,慕九思還怎麼解釋自己的來曆。而且但凡這個正常人都會覺得她在胡言亂語吧,不給她找個神婆來跳大神就算對她的尊重了。
慕九思放下玉碗,“這個問題我暫時沒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