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然猛得拍桌哈哈大笑起來，可能是笑得太厲害，把他的咳疾引了出來，邊笑邊咳，好不狼狽，慕九思清清楚楚的看見他眼淚都出來了。
“你笑什麼？”
剛剛他們的話有什麼好笑的地方嗎？慕九思磨牙，忽然看他不爽起來了。
程子然按著自己肚子，臉色潮紅。
“咳咳……你家人怎麼想的，竟然給你找了個這麼大的、這麼大的童養夫！”
他之所以不信完全就是因為倆人的年齡差，胥淮北看起來同他差不多年歲，而慕九思完全就是個小丫頭啊！
“真是苦了你了兄弟，這麼多年過得一定很辛苦吧！”
又當爹又當夫婿的，過得一定不是什麼好日子。
胥淮北臉色黑了個徹底，恨不得立馬把人拎起來丟出去，但這樣又坐實了自己年紀大惱羞成怒的事實，氣得他身上溫度蹭蹭蹭往下掉，周圍都快變成冰川了。
“我們之間的事用得著你多嘴？”
見不得自家孩子受委屈，慕九思毫不客氣，叉腰罵道。
看慕九思凶狠得像頭小獅子，程子然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告饒：“姑奶奶息怒，您和姑爺爺天生一對，是孫子有眼不識泰山，無意冒犯了您！”
這還差不多，慕九思嫌棄的坐到胥淮北身邊，“誰是你姑奶奶。”
最後他們又在酒樓坐了一會兒，眼睜睜看著程子然把準備帶給聘之瑾之的菜掃劫一空還意猶未盡，對他貧窮程度的認知又更上了一層樓。
這得是餓了多少天才能變成現在這樣啊。
程子然吃飽喝足之後總算是滿意了，站起來行動都有些困難，扶著肚子往外麵走，碰巧看見之前坐在下麵的同窗。
“你這是怎麼了？”似乎是有同他交好之人，看他的樣子奇怪，有些關心。
程子然對誰都笑眯眯的，擺擺手道：“沒事沒事，難得有人請客，多吃了一些罷了。”
同窗對他的飯量顯然有深有體會，這還多吃了一點，不由得對後麵的慕九思和胥淮北報以同情目光。
這得多倒黴才能被抓到請客。
慕九思卻在感歎世間之巧合。
既然這群人是程子然的同窗，那就說明，青山書院之內果真藏有神仙散。
她一時之間心情複雜，不論何時，學生都是國家的命脈，年輕一代若是被神仙散毀掉，後果不堪設想。
到底是誰，把神仙散帶到這個世上？
程子然跟著同窗回去了，慕九思揣著心事，一路沉默不言，沒有注意到身邊胥淮北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剛進門就被抱住，慕九思猝不及防落入懷抱，一臉茫然，戳戳胥淮北胸前，沒想到手感挺好，又戳了幾下，玩的不亦樂乎。
胥淮北呼吸陡然沉重，隱忍拿下她作亂的小手，“別鬧。”
“你才是別鬧呢！”慕九思遺憾的撇嘴，“你這是怎麼了？”
“你很喜歡程子然？”
胥淮北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渾身上下有多酸，好像一個大檸檬精，念念叨叨：“他走了之後你就一直不說話，是跟我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