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色中餓鬼。”係統裏小白團的話酸溜溜的傳來。
慕九思“嘖”了聲,將煞風景的聲音屏蔽。
一睜眼,就對上了一雙漆黑的雙眸。
黑眸先是惺忪,接著一點一點變得清明。
慕九思在那雙眸子徹底變得清晰之前,猛然一抬頭,又是響亮的一個啵兒。
這下子處於懵態的某人算是徹底醒了,胥淮北瞪著眼睛看著得意洋洋的小人兒,半晌無奈地歎了口氣。
“天亮了,我們找路下山。”
胥淮北覺得自己再跟這小丫頭待在一起,肯定要出什麼事,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趕緊下山。
慕九思拉住要起身的胥淮北,“你這個樣子怎麼走路?我可不想走到半路我拖著你,你也不指望我這小小身軀能背著你下山吧?”
胥淮北皺眉,他當然不指望,就這麼小的身軀,他還怕自己會壓死她呢。
“那怎麼辦,總不能在這裏等死。”
“放心吧。”慕九思拿了根樹枝扒拉著火堆。
“我來的時候留下記號了,如果你那個侍衛夠聰明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我們了。給,吃吧。”
胥淮北還在想記號的事,一抬眼就看到小人兒遞過一黑黢黢的東西給他,不由得眉頭一皺,“這是什麼?”
“番薯。”慕九思歎息聲,認命地盤腿坐下扒著烤熟了的番薯,“你們這些皇室子弟,真的應該扔在山野裏幾天,不然什麼生存本事都不會,很容易餓死的。行了,現在就可以吃了。”
慕九思見扒好的番薯塞進胥淮北的手裏,又拿起另一個扒了起來。
胥淮北嚐了口,味道很甜,他看向慕九思,小人兒不管是扒灰還是扒番薯的動作都十分的熟練,像是經曆過好多次似的,“慕將軍也會將你扔在山野中?”
慕九思愣了下,搖了搖頭,笑道:“我爹恨不得把我捧起來,怎麼可能會把我扔在山野裏,他要是敢把我扔在山野裏,你信不信我祖母和伯母伯伯們就能把他也扔進山野裏去。”
胥淮北盯著嬉皮笑臉的小人兒,他忽然覺得手裏麵的番薯很重,壓在他心裏喘不過氣來,“那你是怎麼會這些的,還有,這番薯是從哪來的?”
慕九思收斂笑聲,低著頭吃些番薯,就聽胥淮北又道:“其實,我早就想問你,從九道灣黃河水莫名其妙退潮時,再到牢房裏你救崔總磷,牢房著火時你能精準的找到逃生的路,還有就是現在,你又能精準地找到我,慕九思,這些是一個年有八歲小孩能做到的事情嗎?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胥淮北說話間慕九思已經將番薯解決掉,扯過胥淮北的衣袍用力一撕,撕下一塊不緊不慢地擦著手。
“番薯是我隨身帶的,不是因為上山,而是我喜歡這一口,所以在黃州看到有番薯的時候就買了幾個隨身帶著,本來是打算在黃州府衙廚房裏烤給你吃,沒想到現在是這這裏烤給你吃,其實也都一樣,反正最後吃的人是你。”
“那其他事情呢?難道又是湊巧嗎?”胥淮北追問道。
“我……”慕九思頓了頓,突然眉頭緊縮,“哎呀……”
“怎麼了?”胥淮北見小人兒突然一副痛苦至極的樣子,心下一緊,伸手將人拉進懷裏,仔細檢查,“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慕九思順勢往他懷裏一趴,閉著眼睛哼哼。
“腦袋疼,手疼,腿疼,哪兒哪兒都疼,應該是昨天上山的時候摔的,你都不知道那路有多滑,走兩步就摔一跤,還有過那個山路的時候,我差點踩空,要不是我抓緊石頭,我就掉下去了,那可是懸崖啊,深不見底唔……”
男人強勢的擁抱讓慕九思有點喘不過氣,她睜開眼,眼前也是一片漆黑,鼻尖觸碰著的是男人的衣襟,隱約間還能聞到那淡淡的鬆枝味。
“不管你是誰,我隻認定你,慕九思,我隻認定你!”
男人聲音低沉帶著沙啞,慕九思心頭猶如被人彈動。
酥麻的令她不知所措,這還是她頭一次有這種感覺,鼻尖酸酸的竟然想哭。
“慕小姐,王爺!”
渾身是泥土的瑾之風塵仆仆地來到洞口,看到洞裏麵的一幕愣了下,隨而立馬轉身,嘴角忍不住地上揚。
“慕小姐,王爺,你們沒事真的是太好了,我…我在外麵守著,你們放心,不會再有意外了!”說著就大跨步走開。
其實瑾之出現的時候胥淮北第一時間就鬆了手,所以現在趴在胥淮北懷裏的慕九思表示很尷尬,並且無辜地朝著局促的胥淮北眨眨眼。
“王爺,他好像誤會了怎麼辦?我的名節和清譽是不是沒了?”
“不怕,本王割了他的舌頭,挖了他的眼睛,你的清譽和名節就還在。”
守在洞外的瑾之瑟瑟發抖,他來救駕,為什麼還要割他的舌頭挖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