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吉田清子的啟發,安室優開始以從前沒有感受過的視角來觀察周圍的人,特別是吉田步美。
他忽然發現,原來他從前以為的步美對任何人都陽光開朗、一視同仁並非完全準確。
——事實上,她並非對所有人都完全一樣。
早晨見到少年偵探團的各位時,吉田步美會興奮和雀躍,但到學校和別的同學打招呼,她卻隻會浮現淡淡的開心。
安室優感到這種區別十分奇妙,並且他喜歡這種差異。
而少年偵探團中其他人的情緒也顯然有這種“雙標”的現象。
最為顯著的是灰原哀,她除了對少年偵探團的幾個人會有一些情緒波動,其他時候大多是淡淡的,秉持著事不關己的態度。小島元太和圓穀光彥的情緒波動則差不多,不過光彥會更加穩重一些。
有時候即便光彥的心情並不好,他也已經會嚐試著控製自己不表現出來,保持禮貌的態度,而元太則不同,他往往會直接表現出不滿。
安室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一陣冷風吹來,他渾身一激靈,打了個噴嚏。
這是他離開組織以來過得第一個冬天。
在組織裏時,他的活動範圍隻局限在小小的房間裏。房間是恒溫的,他無從感受到外麵的冷暖交替、四季變化。
所以不管是雨雪天氣,還是氣溫升高和降低,他都秉持著十足的好奇心。
他甚至會在冷風襲來時,特意把外套解開,感受刺骨的寒冷。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他自然而然的感冒了。
一路上,安室優打了好幾個噴嚏,惹得步美有些擔心地看向他,問道:“小優生病了嗎?”
安室優茫然地搖搖頭,覺得自己的身體沒出什麼問題。
灰原哀擰起眉,看著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在組織裏,成年的實驗體經過太長時間的試藥,都很有可能會忽略自己身體的異常。
因為對他們來說,在嚴格的飲食和環境控製下,身體異常大多是因為藥物引起的,實驗人員大多隻會忠實地記錄下現象,而不會給他們對症下藥。
久而久之,他們在潛意識裏強迫自己忽視身體的不適,以避免更大的折磨。
“把衣服穿好。”灰原哀看著他敞開的外套,提醒道。
安室優乖乖地照做。
到了學校,他的異常狀態越發明顯。
他上課向來很認真,成績也很好,很受老師們的關注。
今天上課他卻一直蔫蔫的,很是沒精打采。
老師們隻以為他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寬容得放過這個平時的好學生。
勉強撐到第三節課下課,安室優終於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感覺腦袋昏昏沉沉,恨不得馬上睡過去。
吉田步美就坐在他旁邊,一直關注著他,看他這樣,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胳膊:“小優,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務室?”
安室優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讓吉田步美更加擔心。她伸出手覆在他的額頭上,滾燙的熱意讓她一驚。
“小優,小優?”步美連聲叫他。
灰原哀注意到步美要哭出來的神色,走過來問道:“怎麼了?”
“小哀,小優好像生病了,他的額頭好燙。”吉田步美緊張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