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不好過而薑雪臨卻很好過?那不行!
絕對不行!
馬車行駛到酒樓門口,白日裏熱熱鬧鬧,人滿為患的酒樓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隻有門前掛著的紅燈籠在迷蒙的夜色中閃著微弱的光芒。
傅寒來伸了個懶腰,回頭看了一眼,隨後伸手將薑雪臨給推醒了,“到了,趕緊下來!”
一邊說著,傅寒來一邊讓跟著的小廝康泰去叫門,很快酒樓中的小二就過來開門了,“……誰呀?”
康泰在門開了之後就讓開了身體,露出了他身後站著的傅寒來。
此時的傅寒來黑著一張臉,冷冰冰的在夜色中唬了那小二一跳,“這這這這位客官,小店已經打烊了您您您要是用膳的話去別家吧!”
嚇死他了!
不會要殺人吧?這殺氣騰騰的樣子真可怕,掌櫃的您快來啊,這裏有個難纏的客人!
這小二在陵城見多了人,他們酒樓在陵城又頗有名氣,自然也算是見多了世麵的,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傅寒來身份不凡,說話的聲音都磕磕絆絆的。
“吃飯,你們家的廚子呢?讓你們家的廚子做一份麻婆豆腐來,銀子不是問題,我們可以加倍。”已經到了這個地兒了,傅寒來除了認了還能怎麼著呢?
不讓薑雪臨吃?那出來幹嘛?
他現在就想要薑雪臨能夠盡快吃完了想吃的東西,然後趕緊休息。
這日子真是一日都過不下去了。
“……客官,小店真的打烊了。”
店小二臉上的表情都勉強了起來,聲音很小地說。
傅寒來:“……”
也不說話,就這麼盯著他看。
“沒事兒,就突然想起這味道,想念得緊而已,小二哥,讓你們家廚子起來做吧,銀子不是問題,就當發個財了。”薑雪臨此時也下來了,輕輕掩口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溫聲說。
店小二見此有些無奈,隻得先開門讓人進來,自己去後廚拿了一壺熱水過來。
這兩位顯然不是他們酒樓能夠得罪的,小二哥心裏有數得很,因而送了水上來後就趕緊去找掌櫃的與已經休息的廚子了。
算了算了兩位貴客都將話說得這麼明白了,總不能跟銀子過不去。
就如那位年輕夫人說的話,就當是小小地發了一筆財吧。
而且真的惹不起。
想到聖上南巡就在陵城,而陵城的皇家別院距離此處還不是太遠,加上兩位那來自京城的口音,小二哥哪裏還能不明白這是來自京城的貴客?
能跟著聖上南巡的,沒一個是簡單的。
就是不知道那平王府的世子和世子妃是否也跟著過來了。
原本這樣的人物小二哥自然是不清楚的,可年前那熱熱鬧鬧的金蓮之爭,小二哥可還記得呢,當時有不少文人在他們酒樓辯論,那場麵,嘖嘖!
掌櫃的住在後麵,廚子也是一般,前頭就小二哥一人守著,見小二哥跑過來如此說,兩人二話不說立刻就披衣起來了,廚子過來後直接去了後廚,而掌櫃得則小心地賠著笑臉過來打招呼。
京中的貴人啊,他們這樣的店可不敢招惹,必須得將人給伺候好了。
好在即使傅寒來現在滿肚子怨氣,他也不是那種會為難無辜之人的,盡管臭著一張臉,不過卻沒有挑剔什麼,隻是讓人上兩份白粥過來。
先前在別院用的銀耳湯與糕點如今又消化得差不多了。
薑雪臨也餓了,就讓先上點其他的東西過來墊墊肚子,好在後廚的灶上一直備著東西,倒是很快就送了過來。
兩人也是真的餓了,很快就將桌子上的東西給用得差不多了,這才心滿意足起來。
而此時,廚子準備的麻婆豆腐終於好了。
冒著熱氣,還在呲呲響的麻婆豆腐剛端上來,還沒放到桌子上傅寒來就感覺到了那種衝人的味道,頓時退避三舍,直接坐到了旁邊那桌去了。
他才不要跟薑雪臨坐在一起呢!
那味道那麼衝,光是聞著都知道辣得很,也不知道薑雪臨怎麼吃得下去。
——薑雪臨確實不太吃得下去。